可惜,那妖道同明心大師一般,都不見了蹤影,不論他怎麼找都找不到。
這也是他今日會試探起傅清禾的緣故。
他總覺得,傅清禾與明心大師有某些牽扯不清的聯系......
畢竟傳聞中,明心大師也有那麼一雙乾坤眼......
傅清禾還在與沈遲互相試探。
确切的來說,是沈遲在試探她。
也不知道沈遲是經曆了什麼,之前明明不相信她的算卦能力,現在卻突然為着這個對她處處試探。
傅清禾可不怕沈遲能查出什麼。
且不說如今這方天地根本沒有攝像頭,就說原身傅小妮的爹娘,也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這年頭想要尋個人可謂是大海撈針,隻要她咬死了不承認,她就不信沈遲能有這麼大的腦洞!
沈遲還真沒有往奪舍那方面猜,他隻是在忌憚傅清禾那神秘的本事。
他有一種直覺:傅清禾可以輕松看穿某個人藏在内心深處的秘密!
這樣的本事既令他心驚,又讓他萌生出某種念頭......
掙紮了許久,沈遲還是沒有能說服自己,洩氣般别開眼,疲憊道:“裴......公孫公子的身份敏感,雖說如今還記得故人的少之又少,到底還得小心為上。”
言外之意,若沒有别的事情,公孫弘最好不要現于人前。
傅清禾也明白這個道理,之前長公主不就認出來了?
結合長公主最後說的話,她可不認為對方真的眼花,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罷。
也不知道是不是捅了什麼窩,從沈遲這裡離開後,傅清禾與公孫弘回去後又遇到了擅闖民宅的太子。
“太子殿下來此寒舍,還真是令我這小院蓬荜生輝。”
話是說的好聽,可傅清禾的眼裡沒有絲毫的恭敬。
她隻覺得煩躁。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莫非這太子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就喜歡随意亂闖别人家宅?
似是沒有發現傅清禾的幽怨,裴徹跟回到自己的東宮一般,極為自在的躺在傅清禾自己畫樣子,找工匠打的搖椅上,惬意的眯眯眼,虛指着傅清禾道:
“傅大師這日子可比孤這太子要好太多啦~”
傅清禾嘴角抽了抽,讪笑道:“太子殿下言重了呵呵~”
她要是有這麼個身份,都不敢想自己會有多快樂!
不知看到了什麼,傅清禾微微垂下眼簾,腦子裡飛速思索着。
裴徹可不知傅清禾的内心想法,舒展着筋骨,似是才發現公孫弘般,“這不是孤的好侄兒麼?”
聽到這話,傅清禾與公孫弘兩人瞬間明白了對方的來意,同時都提起十萬分的精神準備應對。
下一刻,裴徹便開口道:“到底是孤的皇侄,總歸是要認祖歸宗的。”
聽到這裡,傅清禾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卻是不再像之前那樣警惕起來。
雖然知道裴徹大概率還是不安好心,可這件事情對公孫弘來講到底是利大于弊的。
倒是公孫弘依舊不情願,滿臉抗拒。
“我才不要,我是公孫家的子孫,可不是你的侄子。”
公孫弘可不傻,面前這便宜叔叔與他那便宜太子爹可是競争對手,對方不把他除之而後快就算了,反倒要來認回他,誰知道安的什麼心?
被拒絕的裴徹也不急,隻是輕輕搖晃躺椅,邊搖邊慢悠悠道:“這可由不得你~”
不等公孫弘繼續說話,裴徹繼續說道:“你身份敏感,遲早有人會認出你來,早晚要牽連到公孫家。”
似是擔心公孫弘不信,裴徹停下來,半睜着眼睛望過去,“孤能查到的,那人可未必查不到......”
最後一句話重重砸到公孫弘的心口,直把他砸了個頭昏眼花。
他當然知道那人說的是誰,這天下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龍椅上那位?雖說沈遲幫他瞞下過一次,可若是那位親自來查呢?哪裡是一個沈遲想瞞就能瞞得住的。
别說他現在已經來京都這麼久,就算他現在離開,遲早也會被有心人查到。
他不在意什麼皇孫的身份,可他在意公孫家。
自得知自己的身世後,公孫弘總在擔心自己會連累到公孫家,裴徹的一番話不過是把他内心的恐懼撕開來,明晃晃露給他看罷。
傅清禾并沒有言語,隻在一旁看着。
她是看出來了:今日這事與她沒什麼關系。
裴徹可不管公孫弘的遲疑,再次閉目道:“好好想想吧~”
屋内再次靜下來,隻聽得搖椅“嘎吱”的響聲,時間都仿佛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