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牆洞不是她自己打的,梧鳴也并不知道為何屏障會允許她進出。
秦飛揚轉變思路,開始設想一個有趣的可能性。
說不定梧鳴是被幕後黑手設計入局的倒黴蛋,并且處于幕後黑手計劃中的關鍵位置。
可一位練氣一層的妖族身上到底有什麼可圖的,這一點還有待思考。
秦飛揚決定走一步看一步。
多想無用,因為梧鳴總會一次又一次給他帶來沖擊性的驚喜……說是驚吓更為準确。
他重新将視線投向那滴芝麻大小的血珠。
龍骨木地闆下的東西明明會吸食血肉,為何卻沒有吸取梧鳴的血液?反而像是在排斥它似的,将血珠死死攔在了外頭。
他将手掌貼近這塊被砸出坑洞的龍骨木,感知其中靈性的變化。
在血珠的敲擊碰撞下,這塊地闆中的靈性正以可怕的速度不斷流逝,似乎通通進入了血珠之内。
秦飛揚眸色微動,掌中微風乍起,一縷流風湧入坑洞,将那滴血珠輕輕托起。
流風順着秦飛揚的指引飛往地下室中央,飛向那塊傳出空響的龍骨木地闆。
流風悄然消散,血珠從高空墜落,重重砸在這塊龍骨木地闆上,再次發出咚咚的回響。
秦飛揚走上前,掀開衣擺席地而坐,掌中凝出一絲木靈力,與血珠一同提取這塊木闆中的靈性。
照這個速度,這塊龍骨木撐不了多久。
漫漫長夜過去,梧鳴在窗外的熙攘聲中驚醒,她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身邊的景象,身邊沒有斑斑毛茸茸的大尾巴,隻有一床薄被。
她才想起自己此時不是睡在碧落山脈的山洞裡,而是躺在了正兒八經的床上。
梧鳴伸了個懶腰,走向衣架,取下漆黑的鬥篷抖了抖。
一夜的時間,鬥篷已經徹底幹透了。
梧鳴照常穿上鬥篷,戴好兜帽,嚴嚴實實的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确認體表的五感幻掩陣仍在正常運作後,她取下房門上挂着的小鎖,将鑰匙收好,走出了佳味客棧四樓十八号屋。
此時已是日上三竿。
整座客棧都陷入了忙碌。
胖葫蘆、黃皮子、黃沙沙等一衆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梧鳴的視野裡。
他們手裡舉着掃把和抹布,正在打掃客棧裡的衛生。
直到梧鳴從四樓下至二樓,衆人才有些錯愕地擡起頭,似乎才發覺她的出現。
整座客棧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隻見這樓上走下的陌生姑娘腳踏一雙幹淨漂亮的水藍色布鞋。除此之外所有地方都被黑色鬥篷遮的嚴嚴實實,連指尖都沒有露出來。
這還算正常,畢竟打扮怪異的修士多了去了。
可問題是,在場所有人都無法感覺到她身上的生息。
黃皮子皺起眉頭盯了好一會兒,想了半天,才終于舒展開來。
他有些遲疑地問道:“你是三天前,中午進來用餐的那位姑娘?”
要不是他先前還與這位姑娘攀談過,有點印象,且沒有感覺到死氣,差點以為有僵屍混入了客棧。
在場也就黃沙沙這個不想事的低階小修士完全沒察覺到梧鳴身上的異樣。
胖葫蘆眼見形勢不對,朝黃皮子擠擠眼睛,想起真君大人先前對他的囑托,他迅速給在場幾位朋友傳音道:“這位是梧姑娘。她情況特殊,其他莫要多問。”
幾位散修十分信任胖葫蘆,紛紛傳音回複道:“明白,明白。”
梧鳴有些遲疑的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胖葫蘆連連搖頭,剛想拒絕這位病患的幫助。
可藍嬸不知從哪裡跑了過來,身形一閃,擠開了胖葫蘆。
她笑着招呼道:“粗活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姑娘要是感興趣,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後廚包餃子?”
餃子?
梧鳴隻在書冊裡看到過,那是一種鼓囊囊的,夾雜着内餡的食物。
她如實道:“我不會包。”
藍嬸笑着朝梧鳴擺擺手:“不礙事嘞,很快就可以學會,我來教你。”
說完,藍嬸朝其他忙碌的修士喊道:“大夥今天忙完粗活可别急着走了,有空都來後廚,一塊兒包,中午餃子管夠。”
“好嘞!”
“大夥看我大展身手吧!”
“你包的,那能吃嗎?”
在場幾位散修笑着閑扯調笑幾句,轉而更賣力地投身于手裡的清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