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川市立醫院的隔離病房被黑暗與寂靜籠罩,唯有心電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打破死寂。林深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他肩膀處的繃帶早已被鮮血浸透,殷紅的血珠正以詭異的軌迹緩緩滲出,在空氣中懸浮、凝聚,最終竟組成了一個個古老而神秘的甲骨文字。這些文字散發着微弱的紅光,仿佛在訴說着一段被遺忘的古老曆史。每一個字符都像是活過來一般,在空中扭曲盤旋,隐隐勾勒出某種神秘的圖騰。
窗外的暴雨愈發猛烈,豆大的雨點砸在玻璃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突然,雨水開始逆流而上,在病房外形成一道巨大的水幕結界。水幕中光影閃爍,隐隐浮現出一些奇異的畫面,仿佛另一個世界正在與現實交織。水幕表面泛起漣漪,折射出無數個重疊的虛影,有身披戰甲的古代将士,有面容猙獰的妖邪,還有身着白衣的巫女翩翩起舞。這些虛影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如同夢境一般虛幻而又真實。
林深緊閉的雙眼突然顫動,他陷入了一場跨越千年的記憶閃回。三千年前,一片廣袤的荒原上,戰火紛飛,妖邪橫行。一位身着華
麗巫女服的女子(林深母親的前世)手持青銅羅盤,站在祭祀高台之上。她的眼神堅定而決絕,口中念念有詞,聲音低沉而莊嚴,回蕩在整個戰場上空。巫女的長發随風飄揚,身上的服飾在戰火的映照下閃爍着奇異的光芒,仿佛她就是這片荒蕪之地的唯一希望。
高台下,四十九名祭司排列整齊,他們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一絲恐懼,但更多的是為了守護蒼生的堅定。随着巫女的一聲令下,祭司們毫不猶豫地将手中的匕首刺入自己的心髒,鮮血如噴泉般湧出,順着高台的凹槽緩緩流向青銅羅盤。羅盤瘋狂地吸收着鮮血,表面的符文閃爍着刺眼的紅光,力量不斷膨脹。祭司們倒下的身軀在地上抽搐,他們的鮮血彙聚成河,染紅了整片荒原。
巫女手持羅盤,沖向肆虐的妖王。妖王身形巨大,渾身散發着邪惡的氣息,所到之處,樹木枯萎,大地龜裂,無數生靈慘遭塗炭。妖王的咆哮聲震耳欲聾,它巨大的爪子一揮,便能輕易地将一座小山夷為平地。巫女與妖王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她靈活地躲避着妖王的攻擊,同時尋找着對方的弱點。終于,在激烈的交鋒中,巫女瞅準時機,将燭陰逆鱗狠狠刺入妖王的心髒。妖王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身體開始崩潰消散,而巫女也因耗盡了全部力量,倒在了血泊之中。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巫女望着遠方,眼神中充滿了對和平的渴望。
與此同時,現實中的隔離病房外,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陸沉手持唐刀,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絲焦急與擔憂。他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衣服也被雨水打濕,緊緊貼在身上。他猛地一腳踹開病房的門,唐刀出鞘,寒光閃爍。“林深,你必須跟我走!暗瞳會的人已經知道你在這裡了!” 陸沉大聲喊道,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緊迫感。
然而,此時的林深卻仿佛陷入了某種神秘的狀态,雙眼無神地望着前方,對陸沉的到來毫無反應。突然,他口中無意識地念出一段晦澀難懂的禁咒,聲音低沉而空靈,仿佛來自另一個時空。随着禁咒的響起,陸沉手中的唐刀竟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當啷” 一聲掉落在地。陸沉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力量,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陸沉驚愕地看着自己的唐刀,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刀柄上鑲嵌的玉璋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與林深胸前的青銅羅盤産生了強烈的共鳴。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奇異的光柱,直沖天花闆。光柱中不斷閃爍着各種神秘的符号,仿佛在傳遞着某種古老的信息。
林深在光芒中緩緩起身,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而神秘,周身散發着一股強大而古老的氣息。他伸手觸碰身旁的醫療儀器,奇迹發生了。整棟醫院的電路紋路竟開始發光,逐漸化作一幅巨大的封印陣圖,覆蓋了整個建築。這些電路如同活物一般,在牆壁和天花闆上蜿蜒遊走,散發出神秘的力量。林深這才意識到,這家醫院原來竟是鎮壓地下妖脈的 “陣眼”,而自己的力量覺醒,意外激活了這個古老的封印。醫院的牆壁上,電路組成的符文不斷閃爍,仿佛在進行着某種古老的儀式。
就在這時,病房的地面突然開始劇烈震動,仿佛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地下蘇醒。“轟隆” 一聲巨響,地闆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從縫隙中傳來陣陣青銅棺椁的撞擊聲,聲音沉悶而有力,每一次撞擊都仿佛敲在衆人的心頭。縫隙中不斷冒出黑色的煙霧,煙霧中隐隐傳來陣陣陰森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栗。
陸沉迅速撿起唐刀,警惕地看着四周。而林深則朝着裂縫走去,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堅定。當他靠近裂縫時,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他低頭望去,隻見一個巨大的青銅棺椁靜靜地躺在黑暗的地下,棺椁表面刻滿了神秘的符文,與他手中的羅盤和身上的力量隐隐呼應。棺椁的四角各有一個青銅獸首,獸首的眼睛閃爍着幽綠的光芒,仿佛在守護着棺椁中的秘密。
與此同時,病房内的監控屏幕突然閃爍起來,畫面變得扭曲模糊。緊接着,日期顯示竟開始瘋狂跳動,最終停留在了 1998 年 9 月 14 日 —— 正是林深父母出事的那一天。屏幕中的畫面不斷切換,一會兒是父母在實驗室忙碌的身影,一會兒是暗瞳會成員在暗中窺探,還有一些畫面中出現了幼年的林深,以及一些他從未見過的神秘人物和場景。畫面中,林深的父母表情嚴肅,他們手中拿着一些奇怪的儀器,似乎在進行着某種重要的研究。而暗瞳會成員則躲在陰影中,眼神中透露出貪婪與邪惡。
林深看着監控畫面,心中湧起無數疑問。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青銅棺椁裡到底隐藏着什麼秘密?1998 年 9 月 14 日那天,父母到底遭遇了什麼?而暗瞳會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父母的笑容,心中充滿了對真相的渴望和對父母的思念。
陸沉走到林深身邊,看着監控畫面,眉頭緊鎖:“林深,這一切太詭異了。我們必須小心行事,暗瞳會恐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憂慮,同時也充滿了對林深的關切。
林深握緊拳頭,眼神堅定:“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我都要揭開這些秘密。父母的死、燭陰的複蘇、暗瞳會的陰謀,這一切的答案,或許都在這個青銅棺椁之中。”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決心,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戰的準備。
就在兩人說話間,裂縫中的青銅棺椁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棺蓋緩緩打開。一股強大而邪惡的氣息從棺椁中彌漫開來,整個病房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一個身影從棺椁中緩緩升起,那是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看不清面容,隻能看到他身上散發着令人心悸的黑暗力量。黑袍人的周圍環繞着黑色的霧氣,霧氣中不時閃現出一些恐怖的面孔,仿佛是被他囚禁的靈魂。
“終于等到這一天了,活體封印器。” 黑袍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來自地獄深處,“你的力量覺醒,正好為我所用。燭陰的複蘇,即将開始!” 黑袍人的話音剛落,整個房間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着林深和陸沉。
黑袍人周身纏繞的黑霧如活物般翻湧,那些被困在霧氣中的恐怖面孔發出凄厲的嘶吼,聲音在病房内回蕩,令人毛骨悚然。林深握緊青銅羅盤,羅盤表面的符文在黑袍人出現的瞬間瘋狂閃爍,仿佛在發出預警。陸沉則将唐刀橫在胸前,刀刃上的符文也泛起微光,警惕地注視着黑袍人。
“你究竟是誰?” 林深大聲質問道,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但更多的是堅定。
黑袍人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緩緩擡起手,掀開了兜帽。露出的面容讓林深和陸沉瞳孔驟縮 —— 那是一張半人半妖的臉,左邊臉頰皮膚潰爛,露出森森白骨,右眼是一隻散發着幽綠光芒的豎瞳,而右邊卻保留着人類的面容,嘴角挂着殘忍的笑容。“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即将成為燭陰複蘇的祭品。” 黑袍人嘶啞的聲音中充滿了邪惡與瘋狂。
話音剛落,黑袍人手中突然出現一根黑色的權杖,杖頭鑲嵌着一顆血色的寶石,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氣。他揮舞權杖,地面的裂縫中湧出無數黑色觸手,朝着林深和陸沉席卷而來。觸手表面布滿吸盤,所到之處,金屬器械和牆壁都被腐蝕出一個個孔洞。
陸沉率先反應過來,揮舞唐刀斬向觸手。唐刀與觸手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黑色的汁液濺落在地上,冒出陣陣白煙。林深則催動羅盤,金色的光芒在周身形成一個防護罩,暫時抵擋住觸手的攻擊。但随着黑袍人的不斷攻擊,防護罩開始出現裂痕。
“林深,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想辦法攻擊他的本體!” 陸沉大聲喊道,同時靈活地躲避着觸手的攻擊。
林深點點頭,集中精神,在腦海中搜尋着記憶中母親留下的古老咒語。突然,他想起了一段可以凝聚天地靈氣的咒語。他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詞,雙手在空中快速比劃着神秘的手勢。随着咒語的念動,病房内的空氣開始劇烈震動,窗外的水幕結界光芒大盛,無數道金色光線透過水幕,彙聚在林深身上。
黑袍人見狀,臉色大變:“不好!阻止他!” 他操控着更多的觸手,瘋狂地攻擊林深。但此時的林深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那些觸手在接近他的瞬間,就被金色光芒摧毀。
林深睜開眼睛,眼中金光暴漲,雙手将羅盤高舉過頭頂:“破魔之光!” 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柱從羅盤射出,直沖向黑袍人。黑袍人舉起權杖抵擋,血色寶石爆發出強大的黑暗力量,與金色光柱相撞。兩股力量激烈交鋒,整個醫院都在劇烈震動,天花闆上的水泥塊不斷掉落。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病房地下的青銅棺椁再次發出巨響。棺椁周圍的符文亮起詭異的紫光,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棺椁中散發出來,形成一個時空漩渦。時空漩渦中,無數畫面閃爍,有古代的戰場,有未來的末日景象,還有一些林深從未見過的神秘場景。
“哈哈哈哈!燭陰的力量正在覺醒,時空裂隙即将打開,這個世界将陷入永恒的黑暗!” 黑袍人見狀,瘋狂地大笑起來,“你們以為能阻止我?太天真了!”
林深和陸沉被時空漩渦産生的強大吸力影響,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朝着漩渦飄去。陸沉揮舞唐刀,試圖穩住身形,同時大喊:“林深,我們不能被吸進去,否則一切都完了!”
林深咬緊牙關,再次催動羅盤。羅盤光芒與時空漩渦的力量相互抗衡,形成一個短暫的穩定區域。“陸沉,我們必須找到關閉時空裂隙的方法!” 林深喊道,“我能感覺到,青銅棺椁裡隐藏着關鍵!”
陸沉點頭,兩人艱難地朝着青銅棺椁靠近。每走一步,都要承受巨大的壓力,仿佛有無數雙手在拉扯着他們。終于,他們來到了青銅棺椁前。棺椁内,除了一些古老的典籍和神秘的器物,還有一塊散發着幽藍光芒的水晶,水晶中隐約可見燭陰的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