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總可以幫我看着它們三個吃飯嗎?現在酒吧有點忙,剛好是我的班。”陳修齊沒有站起來,半蹲在地上看着姜澤,一旁三隻小狗也望着他。
姜澤答應過來,本來以為可以有機會讓陳修齊呆在他旁邊,結果人家要打工,現在還要幫着陳修齊喂狗,簡直是竹籃打水。
“它們自己不會吃嗎?”姜澤稍微轉晴的心情瞬間變陰,但不得不發自内心地承認賞味期的小狗确實很可愛。
“大白喜歡吃完自己的去搶小白它們碗裡的,大白就是那隻屁股上有黑毛的”陳修齊擦了擦手上的水指着角落道。
稍微大一圈的那隻小狗屁股上正搖晃着一塊黑斑。
姜澤勉強同意了,陳修齊走後隻留下姜澤和三條狗大眼瞪小眼。
沒過幾秒,大白果然如他所說,将碗裡的東西一口氣吸了個幹淨。
吸塵器吃完了自己的碗,目标立馬轉向了兩個比它瘦弱的小狗,大頭一拱就将人擠到了旁邊。
姜澤還記着陳修齊的囑托,得把大白放到一旁。
他站起身來看着角落裡張嘴瘋狂吸入的小狗有些猶豫,他并不想碰到它們,但是大白很快就要把老二的糧全吃光了。
好在這裡是儲物間,環顧四周一圈之後,姜澤拿起了一旁的掃帚和簸箕。
大白依舊在老二碗裡狂吃,絲毫沒注意到頭上的黑影,在它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被姜澤鏟進了簸箕中。
大白:?
剩下兩隻小狗眼瞧着大白被鏟走了,來不及害怕就投入到吃飯的氣氛中去。
姜澤單手握着簸箕的手有些顫抖,明明是一隻沒多大的奶狗。
“有點重。”姜澤看着瘋狂微顫的手臂,幾秒後将掃帚丢到一旁,雙手握住了簸箕,和在簸箕中的大白平靜地對視。
斑斓的燈光照到陳修齊身上,同事老k覺得他有些心不在焉。
陳修齊是這幾天被招進來的調酒師,聽說家裡很缺錢,老闆特意批的按周結工資。
話很少,做事挺勤快,不但老闆喜歡,來的客人們也喜歡,想到這裡老k有些牙酸。
“喂,糖沾太多了。”老k忍不住拍了拍陳修齊的肩膀道。
陳修齊低頭看着杯外壁那一圈亮晶晶的細糖,是剛剛好的程度。
“想什麼呢今天,我看你出去一次之後一直在走神。”老k把做好的酒遞給客人,回頭仔細地打量着陳修齊的神色。
“你小子見女友了?天天打工哪來的時間陪人家?”陳修齊神色淡淡的,老k忍不住擠兌他。
這小子表面上跟個石頭一樣,結果還有女朋友。
陳修齊想到了正在儲物間裡的姜澤,他面對小狗的時候總是有些緊張的神色,不自覺地皺眉,比起平時的假面更加鮮活,每當那雙瞳色淺淡的狐狸眼看着自己的時候,好像他在某一刻能夠吸引住姜澤的目光,即使隻有片刻。
這讓陳修齊覺得有些快樂,他不明白這種情緒從何而來,也許是幾年來對姜澤當初的感激。
深紅的酒混合着冰搭配酒杯中,在底座燈下顯得剔透又豔麗,就像姜澤一樣。
“沒有女朋友……k哥,我先去一下儲物間,這裡交給你。”陳修齊調完酒拿着帕子擦了手就往儲物間快速走去。
老k失望地搖了搖頭,原來隻是去喂狗的,酒吧的老闆很喜歡小狗,所以不介意把這窩狗放到儲物間,到時候挨個領養出去就行。
陳修齊走了之後吧台附近的客人都少了,老k對此嗤之以鼻,畢竟他也長得挺不錯,都是客人不會欣賞。
陳修齊推開儲物間門的時候,姜澤還以奇怪的姿勢和大白僵持着,大白看見陳修齊猶如看見救星,開始嗷嗷大叫,訴說着姜澤對它做出的暴行。
“它在搶東西吃,你很缺錢嗎?每次看見你都在兼職。”姜澤纡尊降貴地放下簸箕,順便理了理褶皺的襯衫。
"不用害怕,它們不會咬人。"陳修齊将大白抱回箱子裡并不回答關于兼職的話題
姜澤試圖開口道:“我并不怕他們。”
陳修齊蹲在地上,隻能看見他寬大的背影,姜澤往前走了幾步離小狗更近些,讓剛剛的話更有說服力。
然而陳修齊突然站了起來,手上還舉着剛擦幹淨嘴的大白,姜澤被突然冒出來的毛團吓了一跳,往後退了好幾步,順便踩到了地上的簸箕。
一陣混亂中伴随着狗叫聲,姜澤看見陳修齊有些驚慌的眼神和向他伸出的手,順帶而來的還有那隻向他靠近的狗。
實在是有些流年不利,姜澤深深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