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姜澤隻是拿出自己的車鑰匙晃了晃,然而陳修齊皺了皺眉有些不贊同地開口道:“您的腳還沒好,開車太危險了。”
多虧陳修齊提醒,讓姜澤想起來他還要拄拐的腳,剛剛睡好的臉色又開始變得陰沉起來,“司機被我放假了。”
這看起來确實像姜澤能做出來的事情,陳修齊愣了一下,嘴角帶着笑意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不然姜澤看見了又要發火。
“要不稍等我一下,我送您回家。”陳修齊這樣道。
晚上的A市有些冷,姜澤抖了抖肩膀,他狐疑地打量着陳修齊,也說不好這人有沒有駕駛證。
陳修齊走進了些,從姜澤手裡拿過他的西裝外套給人披上,“姜總放心,我有駕照,之前幫超市送過貨。”
姜澤有些不爽,好像陳修齊能看透他有時候的想法,但對他惡劣的行為無動于衷,就像哄着小孩的大人。
他在陳修齊面前經常不高興,因此陳修齊也沒發覺他現在小小的不爽,畢竟姜總的心情就和A市的天氣一樣,常年陰天下雨。
陳修齊很快進了酒吧後面換回了平時穿的衣服,被發膠固定的劉海被放了下來,又戴着那個老土的黑框眼鏡,一幅老實大學生的樣子。
姜澤不喜歡被人扶着,陳修齊隻能走在他旁邊,快到繁群的停車場的時候姜澤終于想起來了來的目的,“今天的狗還沒看。”
然而兩人已經走出去很遠,時間也到了十點多,姜澤的思維在工作的時候是連續運轉的,各種文件和數據記得清清楚楚,但在其他事情上總是健忘和迷糊,陳修齊有些喜歡這樣的姜澤,即使他老是捉弄自己。
陳修齊望向A市川流不息的車流和四周的摩天大廈,腳下踏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實處,隻有和姜澤站在一起的時候能分清天地的界限。
“下次可以看,小白在我那裡不會跑的。”
姜澤沒有說話,瞥了一眼陳修齊就站在車旁等着他幫自己把門打開,而陳修齊也自覺地幫他開了門。
上車之後陳修齊問了姜澤住處的地址,一旁卻半天沒有回應,他轉頭看向副駕駛,姜澤頭靠在車門處已經睡着了,車裡很安靜,陳修齊握着車鑰匙,好半天才啟動。
“半山别墅......19号”姜澤的聲音很小,不一會又傳來了清淺的呼吸聲,路燈打在他臉上,能看清眼下淡淡的青色。
陳修齊開了導航往半山别墅去,半山别墅位于A市的南山上,是響當當的富人區,離繁群有些距離。
姜澤靠着車門睡得有些不安穩,很快他便換了個方向朝着陳修齊這邊睡去,因為那邊有他熟悉的氣息,一路不斷劃過的燈光刺激着他輕顫的眼皮。
和姜澤再見面的時間不過短短一個月,姜澤卻成為了陳修齊工作中也不能遺忘的一部分,他總是試圖去靠近姜澤,姜澤的不抗拒成了默許,陳修齊有時候貪婪得想要更多,但他會一直沉默,把這塊石頭丢進湖底。
這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車開到十九号别墅的時候,陳修齊握緊了手中的方向盤,車窗外傳來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好像在提醒他午夜十二點之後坐着南瓜馬車的公主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姜澤靠在他旁邊,是一個很近卻又很遠的距離,陳修齊聽到自己開口道:“姜總,到别墅了。”
姜澤的起床氣又等了一會才消失,他下車之後讓陳修齊開着他的車回酒吧卻被拒絕了,姜澤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也行,既然你想走着回去的話。”
半山别墅的位置基本上不會有出租和網約車來,陳修齊非要自己打車回去姜澤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就回了别墅。
姜澤走了之後陳修齊身邊徹底安靜了下來,雖然兩人都不是很愛講話的性格,但姜澤在他旁邊總是熱鬧一點。
陳修齊低頭打開了打車軟件,這裡到繁群那邊要六十多塊錢,手機裡彈出微信轉賬的聲音,姜澤給他轉了二百五十塊錢,因為再多陳修齊肯定不會要。
備注上寫明了愛要不要。
陳修齊勾了勾嘴角,點下了叫車按鈕往山下走去,背後别墅二樓的窗簾也随之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