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嘉沅抵達舊加坡的第三天,傅朝盈轉發了葉以安發布的分手聲明,配文很簡單:【各自安好。】
這是她們過往糾葛的徹底結束,也是傅朝盈事業的開篇序曲。
接下來一周,傅朝盈腳不沾地,選定公司地址、注冊公司、辦理各類執照、裝修設計同步推進。
與此同時,微信好友紛紛發來消息,試圖探尋她與葉以安斷崖式分手的緣由。
但傅朝盈對此一律置之不理,隻專注處理與工作相關的消息。
傅朝盈籌備藝術經紀公司的消息迅速在圈内傳開。
憑借傅家深厚的人脈底蘊,傅朝盈沒費什麼力氣就簽下了幾位國内知名藝術家,其中以水墨畫家居多,還包括幾位書法家。
意外的是,一些本無意聯絡的姥姥舊識也主動示好。
但因舊加坡藝術酒會舉行在即,傅朝盈還沒來得及一一拜訪,隻是初步表達了合作意向。
當傅朝盈和大姨準備動身前往機場時,她才驚覺自己與葉嘉沅的對話還停留在兩周前。
這兩周裡,傅朝盈全身心投入公司籌備,無暇顧及其他,自然也沒時間聯系葉嘉沅。
而對方更不可能主動找她。
于是兩人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斷了聯系,就像從前那樣——一年難得見上兩面,偶有碰面也隻是客套寒暄。
傅朝盈望着眼前對話框裡客氣疏離的話語,隻懷疑那些炙熱畫面像是一場幻夢。
可即便如此,她也要往這夢裡去。
傅朝盈點開葉嘉沅的聊天框,指尖緩緩敲下一行字:【嘉沅姐,我今天飛舊加坡。】
沒有給出突然飛過去的理由,自然是希望對方追問。
然而事與願違,直到飛機起飛,這個對話框裡都沒有出現新信息。
葉嘉沅或許在忙。
傅朝盈關掉手機,蓋好毯子準備躺下休息。
大姨傅安筠一臉擔憂,關切問道:“這幾天沒睡好?”
傅朝盈輕輕搖頭,淺淺一笑:“昨天修改裝修設計圖到半夜。”
傅安筠輕拍她的肩,“還是身體要緊,家裡也不缺你那點。”
确實,單憑興葉那5%的股份,就足夠她下半輩子有錢有閑地度過。
可那樣又有什麼意思呢?
傅朝盈輕應一聲,點頭示意,“知道啦姨姨。”
傅朝盈閉上雙目,腦中卻仍在複盤她和葉嘉沅相處的點點滴滴。
葉嘉沅雖然總是給她一種清冷疏離的感覺,但也确實釋放出不少積極信号。
總體而言,她有很大的希望能靠上葉嘉沅這棵大樹。
休息許久,終于抵達舊加坡。
傅朝盈即刻打開手機查看消息,卻見葉嘉沅對話框裡靜靜躺着一條:【嗯。】
連她此行的目的都不問?不是說好來舊加坡可以聯系她嗎?
傅朝盈深吸兩口氣,抿了抿唇,合上手機。
恰巧被大姨傅安筠瞧見,“怎麼啦小盈?”
傅朝盈微勾起唇角,“熟悉下異國空氣啦。”
傅安筠被她逗得一笑,随即輕拍她肩頭,“你這孩子!”
此行都由大姨安排好,傅朝盈一路跟着她走,卻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她?
傅朝盈不敢确認,直到跟着大姨走近,對方出聲打招呼,她才驚覺——
“劉特助?”
葉嘉沅的助理劉娜朝她颔首,“朝盈小姐,好久不見。”
傅朝盈随大姨與她握手,隻聽見她解釋說:“葉總還在開會,特意讓我來接您二位去酒店。”
大姨傅安筠駕輕就熟,客氣兩句後,便領着傅朝盈上車。
傅朝盈悄悄問大姨:“您提前跟嘉沅姐說了我們要來?”
傅安筠搖頭,“嘉沅離開南硯那天,給我閃送了兩張邀請函。”
然後傅安筠将另一張邀請函送給了她。
傅朝盈瞬間明了,原來葉嘉沅早在收到她消息的那一刻,就知道她是跟着大姨一起來舊加坡參加酒會的。
怪不得不追問她此行緣由。
傅朝盈正沉思間,冷不丁聽見劉特助說——
“兩位女士,葉總想邀請二位共進晚餐,不知晚上有沒有時間?”
傅安筠沖她一笑,“深感榮幸。”
憑葉傅兩家之間的交情,葉嘉沅的周到禮數自是不在話下。
抵達酒店後,傅朝盈擡眸望去,莫名覺得熟悉。
“小盈,你還記不記得你15歲生日那年,我們帶你住的就是這家酒店。”
這句話瞬間喚醒了她的記憶。
那年她的生日恰逢春節,葉、傅兩家人都在,正巧度假跨年。
那也是她生命中,最後一次全家人齊聚的慶生活動。
隻是可惜,連照片都沒留下一張。
傅朝盈和大姨簡短回憶了兩句,便辦理入住。
兩人都是套房,房間挨着,一推開門就能望見大海。
傅朝盈沖了個澡,換上夏裝,坐在陽台上吹海風,忽然聽到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