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頓時尴尬起來,連沉穩如斯卡利都向七羽投來了詫異的目光。
他們并不知道七羽的信息都來源于魯路修,這使得七羽的身份目的在他們眼中一下子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伊桑的注意力也首次從魯路修身上轉移,眯起眼細細打量七羽,嘗試把七羽與存在于自己記憶中的那些布裡塔尼亞對上号。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七羽和這個世界可謂沒有半點關系。
把自己做成焦點的七羽泰然自若的吃完餐盤中的食物,放好刀叉,把空了的瓷盤往前一推:“感謝招待。”
最先收斂好表情的是斯卡利,他就像沒聽到七羽抖落出來的自家秘密一樣,吩咐一旁垂眼靜候的管家給七羽安排客房。
一同離席的魯路修走到餐廳門口時放緩步子,半側過頭給面無表情的伊桑留下最後的勸誡。
“伊桑先生,您為什麼不重新研究一下魯路修·V·布裡塔尼亞的曆史呢?說不定這一次你會有不同的見解。”
高強度勞累了一天的七羽總算是能享受一下個人時間了,他美美泡了個熱水澡,爬上松軟的床舒服的打了個滾。
嗯……果然他還是喜歡宅在家裡擺爛,而不是到處當拯救世界的救火隊員。
七羽放空大腦,抱着枕頭趴在床上,等待困意來襲。
結果他等來的不是困意,而是外城爆發的動亂。
……救命,我的理性已經這麼低了嗎?Berserker的職階模闆已經被強化到這種程度了?
外城距離這裡可有百十公裡的距離啊!
這麼遠的距離,邊防軍軍.車開道,不用等紅綠燈都得開個半個多小時,他居然能捕捉到外城的動靜?
果然阿賴耶出品的系統任務秉承了一貫的路燈資本家屬性,不會讓任何簽了契約的打工人/英靈/魔法少女有任何白嫖退休金的可能。
七羽不知道外城發生暴動的原因,但他能感覺到從中傳來的巨大“絕望”。
這種“絕望”持續刺激着七羽的神經,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把自己埋進枕頭,感覺不夠,又用被子把自己整個蒙住。
三分鐘後,七羽頂着一頭蹭的亂糟糟的長發掀被而起。
Berserker的神經這麼敏·感的嗎?!
以前他怎麼沒發覺自己對情緒的感知那麼敏銳啊!
被腦袋裡的刺痛折磨到睡不着覺的七羽憤憤起床,套好衣服沖出了房間。
路過隔壁魯路修的房間時,七羽帶着怒氣的腳步一停,轉而回退幾步,站到了魯路修的門口。
七羽想了想,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沒兩秒鐘,房門開了。
看着魯路修齊整的衣着,七羽好奇:“L.L.你是怎麼猜到今晚會出事的?”
魯路修讓七羽進去,示意從窗戶走,“我以為他已經表現得不能再明顯了。”
魯路修沒指名道姓,但七羽聽得出來他說的是誰。
“我最開始的确以為伊桑是沖着你來的。”
伊桑看魯路修的目光太過熱切。
那是一種将對方當作自己的信仰與救贖的目光,充斥着自己全部的情感與愛意。
但令人作嘔的點在于,原本應該帶給人溫暖的“愛”被扭曲了。
菲麗的這個前愛人肯定和吉爾·德·雷很有共同語言。
吉爾在被貞德救下後,就成了貞德的扭曲毒唯。
至于伊桑為什麼會跨越百年成為魯路修的毒唯……
學曆史容易理性全失果然是世間真理。
七羽暗自吐槽完又接着說:“可聽他在餐桌上說得那些話,他好像是想成為你?”
可能這也是廚到了極緻的表現?
“不,他不是想成為我。”魯路修又一次趴在七羽的背上被他帶着趕路,微涼的夜風吹亂了他的一頭黑發,淩亂的劉海擋住了那雙紫色的眼睛,“我當年……”
他剛開了個頭就頓住了。
“我當年隻是為了娜娜莉罷了。”别扭的魔王從來都不承認自己對世界也曾抱有期待,“我為了給娜娜莉一個溫柔的世界才選擇了這條道路。”
魯路修給自己算得上拯救世界的行為找着借口。
“但是他不一樣。”
“我是為了改變這個世界才和C.C.簽訂契約,得到了王的力量。”
“而他是為了得到王的力量,才要改變這個世界。”
他和我不一樣。
魯路修盯着七羽的側臉出神。
你和我才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