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頭碰頭,壓低聲音商量了一下,覺得雖然沒拍到照有點可惜,但也算趕了早班車打了卡,勉強算得上不虛此行了。
臨走前戀戀不舍的兩人本着不浪費自己零用錢、也不辜負漂亮店主心意的原則,決定把咖啡喝完再撤退。
……好苦,好難喝。
一口咖啡入口,兩人從彼此的臉上看到了同款痛苦面具。
算了,沖着店主小哥哥和店員小哥哥的顔,忍了。
溺愛了加了雙份咖啡粉的二人終于明白店主剛才為什麼會說“需要白水随時叫他”了。
開開心心進來的兩人是苦着臉出去的。
等她們走遠了,挂掉電話的魯路修這才回到店裡。
他看向馬路對面同樣穿着帝丹中學校服四下張望的學生,在對方目光鎖定波洛咖啡店時皺起了眉:“情況好像不太對。”
“嗯。”七羽應聲,“是不是出雲太太幫咱們進行了宣傳?”
“應該不是。”魯路修不覺的出雲太太是那種對自己付出羞于啟齒的類型,從她大方掏出兩張卡擺在桌子上就能看出來,她是那種會當面正式表示感謝的類型,“可能是昨天你接住出雲晴子的視頻傳出去了,你确定當時沒被拍到解釋不清的畫面吧?”
“當然,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那看來隻能是因為你這張臉了。”
眼看馬路對面鎖定他們店鋪的國中生已經趁着沒車,小跑到了他們店門口,魯路修果斷躲進了廚房。
聽着外面頻頻傳來的風鈴聲,以及七羽接連肘擊咖啡機的聲響,魯路修突然覺得在咖啡店裡做隻烤披薩的西點師也不錯,至少這個世界的人也沒有在咖啡店點披薩的奇怪飲食習慣。
外面的七羽簡直忙飛了。
他也顧不上避開客人們的攝像頭了,七羽從來沒處理過這麼多訂單,随着進來打卡的學生越來越多,不大的咖啡店裡排滿了人,連門口都排起了隊伍。
更離譜的是,除了帝丹中學的國中生,還有不少帝丹小學的小孩子拉着家長進來,壓根喝不了咖啡的小孩子在店門口一哭二鬧三上吊,磨得家長根本沒脾氣,不過真正有脾氣的家長早在孩子提出要喝咖啡的時候就拒絕了,也不可能會出現在他們店門口。
僅僅三分鐘,發現咖啡要等很久,很可能會錯過早讀的一名國中生成了第一位點披薩的人。
随着披薩進了烤箱,美妙的鹹香味擴散開後,後面許多沒吃早餐的學生紛紛心動了。
一大早就連着烤了兩份披薩,胳膊酸痛的魯路修卻準備開擺,連借口都是現成的——不是他體力不行,實在是沒原材料了。
七羽在忙着泡咖啡的間隙向他投去控訴的眼神。
于是在吧台後面忙碌的變成了兩個人。
八點一過,最後一位國中生抱着咖啡向公交車站狂奔而去,七羽和魯路修才有了緩口氣的機會。
本以為今天早上這個時間段就是他們客流量的巅峰了,結果事實證明魯路修低估了米花町人民的熱情。
早上的忙碌隻是一個開始。
在早上八點後,店裡的确不再出現附近學校的學生以及同行的家長,但來摸魚、打卡的顧客卻仍絡繹不絕。
也就是出雲太太和她的老同學足夠靠譜,早上魯路修剛剛打通電話自報家門,對面就表示已經準備好了一般咖啡店會用到的全部食材,如果他們現在有空現在就可以送貨上門。
也正是由于這個原因,波洛咖啡店才避免了剛開門一小時就關門的命運,披薩也重新回歸了菜單,成了分擔客流量的另一個選擇。
唯一的壞處就是,這直接導緻了隻有一名店員和店長營業的波洛咖啡廳超負荷運轉了。
魯路修發誓,他這輩子就沒這麼密集的烤過披薩。
一開始他還勉強能夠應付,畢竟雖然七羽泡的咖啡難喝,但咖啡的香味真得很唬人,再加上那台系統出品的咖啡機時不時會靈光一下,磨出來真正的美味咖啡,美味到能夠靠原材料本身的優質抵消掉七羽那糟糕的手藝。
于是買到這部分咖啡的幸運兒就會向後面排隊的顧客狠狠賣安利,騙更多的顧客選擇經濟實惠的美式咖啡。
随後收了安利的顧客再被七羽的真實水平勸退,并看在七羽那張臉的份上含淚咽下嘴裡苦到發酸的咖啡後,選擇來一份0差評的披薩。
真不知道沖咖啡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事情,為什麼由七羽出手就能難喝到突破天際。
揉面揉到小臂抽筋外加精神恍惚的魯路修甚至懷疑七羽是故意泡得那麼難喝的。
客流量在下午四點,周邊的學校都放學後來到了最高峰。
新一和小蘭就是在這時候來的。
屆時看着擠滿了人的咖啡店,小蘭驚訝的張大了嘴。
“這是怎麼了?七羽他們店有開業酬賓活動嗎?”
小蘭迷茫的看着壓根擠不進去的咖啡店。
“沒有,并且菜單隻有美式,七羽泡的美式。”
小蘭這才看到被人群擋住的魯路修。
對方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店門外,周圍排隊的學生不知道為什麼,特别規矩的繞開了他,從中午開始就堅持不動的魯路修靠着玻璃,兩手交替着捏着自己小臂放松,他身下的凳子小蘭看着覺得有點眼熟,應該是從隔壁壽司店老闆那借來的。
小蘭:“是因為霧雨彌生的案子?中午新一告訴我那案子破了。”
“也不全是因為霧雨彌生那案子吧。”站在小蘭身邊的新一說,“可能是因為七羽的形象很像今早在Twitter上火了的魔法少女。”
捕捉到了奇怪的關鍵詞,魯路修和小蘭異口同聲——
“魔法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