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君,你好像在想很失禮的事情?”江戶川亂步跟在中原中也屁股後邊,在中原中也取出換洗衣物丢過來警号眼神的時候背過了身,“不過亂步大人大人有大量,暫且不跟你一般見識。”
“帽子君,你想好一會兒要許什麼願了嗎?”伴随着背後窸窸窣窣的換衣服聲音,江戶川亂步無所事事的用腳尖磨蹭着厚厚軟軟的地毯,“要不要聽聽亂步大人的忠告?”
“我覺得,你有點奇怪。”中原中也扣好最後一枚扣子,從抽屜裡取出手套,慢條斯理的把五指一一伸進去,“我們僅僅是合作關系,如果你們隻是因為中島敦和泉鏡花的叛逃才采取這種态度……”
中原中也頓了一下,等江戶川亂步轉身看過來才繼續說:“沒必要,因為港口黑/手/黨沒有叛徒。”
隻有死人。
哪怕那是前首領的安排。
“這是墩君他們自己應該解決的事情。”江戶川亂步說道,“我想拜托帽子君一件事。”
“哈?”中原中也指指亂步,又指指自己,挑眉,“你确定?”
“我覺得這件事除了那兩個人,就隻有帽子君你能做到了。”江戶川亂步低頭從口袋裡一通翻找,最後捏出一張疊得皺巴巴的紙遞給中原中也,“我确定。”
“我很貴。”中原中也掃了眼亂步捏着的那張折起來的紙。
看不出裡面寫了什麼。
“我會出足夠令你滿意的報酬。”
中原中也捏住那張紙的另一角,懶洋洋的舉起晃了晃。
“你最好是。”
他暫時沒打開那張紙,而是順手把東西揣進了兜裡,就帶着一大早擅自闖進首領辦公室的名偵探下了樓。
也還好他們沒多耽誤,看着眼前一點就得炸的場面,中原中也忍不住想扶額。
“又怎麼了?”
考慮到保密性,他們今天沒去昨天那間會議室,而是挑了地下的刑訊室收拾幹淨之後用來實驗七羽的許願機制。
因為早上的事情,與謝野晶子對魯路修和七羽的觀感十分差勁。
原本她還挺期待亂步口中的“萬能許願機”,結果其扭曲的願望實現方式狠狠給了她一榔頭。
她對于許願要付出代價這一點接受良好,畢竟願望是自己許的,這世界上又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為自己的願望得以實現,付出一部分代價她是認可的。
但她無法接受這份代價裡還包括别人的命。
這種反感在尾崎紅葉壓着幾個被五花大綁的亡命徒進來,讓魯路修對他們施展異能力時到達了頂峰。
“你們怎麼不自己來?”與謝野晶子冷笑,“都因為怕死讓亂步帶上我了,還不敢自己許願?”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介于對方是他們請來的保險,一會兒中也的命很可能得交到對方手上,尾崎紅葉的口吻還算客氣,“L.L.說一人隻有一次許願的機會,而我們需要先試探出來許願的代價索取機制與願望實現機制。”
所以耗材的存在是必須的。
可這種行為在與謝野看來,就是在送人去死。
都說是實驗了,這幫黑/手/黨肯定是撿着難以實現的願望來。
與謝野晶子之所以還沒翻臉走人,單純是因為她不能丢下亂步。
跟着中原中也前後腳走進門的江戶川亂步一打眼,就猜出來了前因後果。
“我說怎麼軍警那邊沒抓到這幾個死鼠之屋的成員,原來在你們手裡。”假裝沒讀懂空氣的名偵探用一句話把争吵扼殺在了搖籃裡。
與謝野晶子抿了抿嘴,冷哼一聲抱着胳膊退到了後面。
全程一言未發隻是圍觀的魯路修見人終于齊了,适時上前一步:“現在開始嗎?需要我命令他許什麼願?”
他把自己的态度控制在“為尋求庇護而積極配合”的合理範圍内,并不顯得急切,任誰也看不出他其實對實驗的結果相當的在意。
這可是關系到他之後十幾天的任務規劃。
本來以為七羽的年齡以及思維倒退回幼年就已經夠麻煩的了,誰知道一番試探下來,七羽連自己都不是了。
簡直是堪稱地獄難度的開局。
但如果能利用好現有的籌碼,也不是沒有将軍的可能。
想到等待在隔壁的“七羽”,魯路修臉上的笑容更溫柔了幾分。
虛假的兄弟遊戲啊,時隔這麼久,還真是有點懷念。
“開始吧。”中原中也打了個眼色,港/黑在場的兩位幹部和他自己成三角之勢隐隐把控住了内圈的所有人,“江戶川偵探?”
“先從最基本的開始吧。”
江戶川亂步坐到椅子上晃着兩條腿。
“魔人費奧多爾的異能力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