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中島,說了很奇怪的話。
——靜電?
車廂裡的人不多,中島更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木兔擡起那隻被人牽着走,又将某人從地上拉起的手——
和平時也沒什麼兩樣的啊。
如果那個時候是靜電,那剛才...他跟那兩個人隔着至少兩米的距離呢。
啊,說起來,當時坐在他們隔壁的,也是一對情侶。
好像就是在看到那兩個人之後,中島就開始變得有些不對勁了。
既然不是靜電,又會是什麼呢。
“啊!到站了。”
·
因為期末考試的原因,我提前跟三代小姐請好了假,後者表示體諒,所以在考試結束之前,我都不需要再去店裡,可以把大部分時間都留給訓練和複習。
可能是因為‘獻祭’了這份一年以來都幹得不錯的兼職,我在訓練和學習上反而進展得有些順利。
可以說,順利的...有些過頭了。
“你自己應該也有感覺吧。”
拿着記錄表,安部教練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欣慰。
我點點頭。
從中間開始,我就有一種預感,而就在我以為後來會出現打破這種預感的失誤時——
後者卻沒有發生。
所以‘預感’實現了。
我點點頭。
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開口:
“是..新的紀錄嗎?”
安部教練用幹脆的點頭表示肯定。
當時的感覺有些奇妙,我想大概是堵在胸口的氣球,快要爆破的感覺,但當時我還不能讓它就此洩氣——
直到期末考試結束,成績出來。
帶着忐忑的心情,教室裡的學生坐在座位上。
這次不僅是我,除了對成績有把握和完全不在意成績的人,其他人都肉眼可見的緊張。
木兔其實也是。
而且他和我擔心的大概是同一件事。
不論是我還是木兔,又或者是班上其他把重心放在部活的同學,比起卷面上的數字自身的大小,我們更關心它是否超過了那個可以決定假期的命運的數字。
好吧,雖然我想讓祈禱及格這件事聽上去更悲壯一點,但事實就是,我們都隻想要及格。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但這麼簡單的事情對我來說也不是那麼難辦到。
不及格的成績對我來說并不陌生,雖然後來都有通過補考合格免除補習的麻煩,但是自從這件事被某人指出,我就不期望這樣的好運能再度降臨。
至少...不及格的科目,不要超過三門吧。
我默默想着。
但其實我最高的‘不及格紀錄’是兩門,最後也是僥幸才通過了補考。
就在我默默禱告的時候,卷子發下來了。
就像花大價錢購入的彩票終于到了開獎時刻,我緩慢地擡起眼睛...
圈。
勾。
圈。
..
看到姓名了。
..
我松了口氣。
但還沒能完全放松。
這樣的過程重複幾次後,我不敢相信地盯着被我攤開在桌上反複确認的卷面——
全部。
都合格了。
包括數學。
聽上去有些誇張,但我幾乎要喜極而泣。
這意味着,不需要補習,甚至都不需要為了補考而複習,接下來的幾天我能專心備戰即将到來的聯合大賽了。
可能人高興過頭就是會容易做平時不敢做的事情吧,确認眼前的現實并非夢境——更非幻想之後,我轉身看向坐在斜後方的人。
他也舉起手中的試卷——
“全部...都合格了!”
公布完成績,得到不同結果的學生也開始為各自的假期做準備。
從木兔口中得知,雖然之後要去參加那個傳說中以‘全日本’開頭的訓練營,但在這之前,他還是能留在學校參與枭谷排球部内部的集訓,又因為期間會住在學校,所以大家也更習慣用‘合宿’這樣的說法。
當然了,這跟隻有一個人的射擊部是毫無關系的詞。
在聽說我也要為幾天後的比賽備賽時,木兔下意識以為我會留在射擊部參加訓練,還說這樣假期也能見面了,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說。
但我搖了搖頭。
“假期的時候,我一般會去安部教練所在的俱樂部訓練,這樣能節省更多時間。”
這時他發現,那把一隻被我放在訓練室的氣步/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我帶來了教室。
“哦...這樣嗎。”
又變成那個木兔了。
原本,我隻是想試着安慰他。
所以也順從内心的想法,随便想了個理由——
“如果要見面的話,這次聯合大賽好像就在...”
等等!
太随便了,這個理由——
“和上次一樣在東京嗎?我能去看嗎。”
...
...
...
我就知道。
但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我也找不到理由拒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