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副總看着方董秘書:“你…”
她昨天提交的名單方董已經批了,安排自己妹妹取代許願去新項目。
方董呵呵笑:“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他哪兒知道許願就是鄭聿禮口中的鄭太太,不然早提拔了。方伊那個傻丫頭是不知道呢,還是沒跟自己說。
許願聽後更懵。
她是想去新項目曆練,但也不必這個陣仗吧。
許願笑回:“謝謝方董,如果可以的話,我這邊先把工作交接一下,”她看向白副總,征求意見,“然後再過去報到。”
方董皺眉看向白副總,白副總笑容勉強:“一切聽方董的。”
方董轉頭笑看許願:“聽你的。”
許願:“?!”
她沒明白。
見許願沒拒絕,方董跟秘書出去了,白副總急急跟着出去。
安靜幾秒後。
會議室爆發一陣騷動。
“怎麼回事?我做夢了!快打醒我!”
“瘋了!方董瘋了!”
“沒瘋,我看是有人惹了不該惹的人。”小微開口。
“白副總捅了馬蜂窩。”另有同事猜測。
“哪個馬蜂窩,誰是馬蜂窩?”
大家忽然又安靜下來。
同事們都看向許願。
感受到四面八方射來的驚異目光,許願拿起桌上的筆記本,“我…我先走了。”
反手關好會議室門,許願從口袋撈出手機找方伊,方伊電話占線。
稍微整理思緒,她給鄭嘉熠發消息:你找人了?
鄭嘉熠剛進入手機遊戲,秒回她:嫂子你發錯人了吧?
那就不是他。
許願回他:“嗯,沒事兒,我發錯了。”
此時。
屏幕彈窗有新消息。
鄭聿禮:工作上的事别有顧慮,一切有我。
許願停住腳步。
她早已習慣了照顧别人,站在空蕩的走廊裡,她有些恍惚。
慢慢走到窗邊,她盯着對面大樓一塊被陽光灑滿的角落,呆呆地放空了一會兒。
還有一句話鄭聿禮沒說。
手機響了。
方伊回電話過來。
“你可真不夠意思!”老爸出了會議室就給她打電話,鄭聿禮是誰,跟許願什麼關系,她全知道了。
“抱歉,方伊,我後知後覺,也是今天才知道。”她解釋:“我之前不知道鄭聿禮的業務範圍,我…”确切說,她沒想到鄭聿禮為了自己弄出這麼大的陣仗。
許願撫了撫大理石窗沿,“對不起方伊,讓方董親自…”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誰讓你道歉了?是我老爸打來怪我沒告訴他你跟鄭聿禮的關系。”她想了想,“就算我告訴他,他哪能想到你就是——”
哈哈大笑:“—鄭太太—”
許願:“去你的。”
方伊又問她:“我姐夫啥時候回來,我得讓他請我吃飯。”
許願回憶道:“不确定,可能一個月。”大約方伊在她面前喊了太多次姐夫,她已适應這兩個字。
她反問:“你怎麼知道他不在桐城?”
“嘁!他給我爸打了電話呗。”方伊誇大其詞:“要是在國内,說不定直接殺過來了。”
許願回她:“瞎掰。”
電話那端方伊嘶了口氣,安靜幾秒。
許願感覺不好。
方伊放低聲音,怯懦道:“你問問姐夫在哪個國家,讓他給我帶個包呗。”
“……”
許願額頭冒汗。
她想說跟她鄭聿禮不太熟。
“我先問問看。”匆忙結束通話,“我挂了哈,忙着呢。”
電話被挂,方伊對着手機:“忙什麼忙,鄭太太還用操心掙錢的事情嗎——小氣!”
她劃走通話界面,打開聊天對話框,添加照片确定發送,一氣呵成。
方伊打字:這個包。
許願看了沒回。
晚上。
方伊把錢轉了過來:買包的錢,按照美元彙率結算(跪地)(打滾)
許願不知道怎麼跟鄭聿禮開口。
洗漱後她從浴室出來拿睡衣準備洗澡,拉開衣櫃門。
有一種若有似無的香味,柔軟地觸到鼻尖,前調略帶侵略,後調是冷峻紙張的溫柔氣息。
她沒有用香水的習慣。
目光移過去,男士長外套安靜挂在衣櫃裡,衣架不高外套下擺有點堆疊,許願半蹲,将衣擺撩了起來,取出底下一套淡紫色格紋睡衣。
關上衣櫃,洗過澡吹幹了被花灑弄濕的發尾,許願把頭發放了下來,她習慣把頭發維持在剛好能盤住的長度。一天的疲憊全找上來,關了燈,她穿着睡衣鑽進被子裡,閉上眼擺好睡姿,準備沉沉睡去。
良久。
她還意識清晰。
成年之後她幾乎不再失眠。
睜開眼,默默盯了一會兒天花闆。
黑暗中。
許願摸到擱在床頭桌角的手機。
倚在床頭,點亮屏幕。
瑩白的光映亮恬淡的臉龐。
她問他:項目還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