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村長左右走動撓頭,道德和良心在打架,他最終還是妥協:“在你們見到的藤蔓後面。不過姑娘,你們還是明天去找吧,馬上天黑了村裡不太平,反正隻要在二十四個時辰内離開就沒問題,今晚就在我家住一晚吧。”
波若雪從開始就在忍耐,保持鎮定,但一想到師弟和那所謂的白大人在一起,不知現下如何,她心中焦急萬分。
棠寄情反而冷靜下來,她抓着波若雪的手,傳音道:“師姐,就聽他的吧,那白大人為人處事是何我們尚不清楚,貿然前去隻會給師兄帶來麻煩,我們趁夜去摸索一番,明日一早把人搶回來。”
“那萬一要是……”波若雪說不下去。
“生米煮成熟飯?”棠寄情替她補充道:“放心,師兄聰明絕頂,不會這麼容易就丢了清白。”
棠寄情對村長一笑:“那就打擾村長了。”
村長見人答應,松了口氣,道:“沒有的事,你們在這坐一會兒,我回去讓老婆子把房間打整出來,等下再來叫二位過去。”
圍觀群衆被村長趕回去,大堂一下安靜下來,波若雪秀眉輕蹙,“師妹,我還是放心不下,還是現在就去吧,以免夜長夢多。”
棠寄情拍拍她手背:“放松點,師姐。師兄沒你想得那麼笨,他肯定有辦法拖住時間等我們去救的。”
“而且,村長一直說天黑後有危險,又不說明白是什麼危險,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好。”
棠寄情也有些自責,如果不是自己極力想休息一下讨口水喝,他們也不會下官道,更不會誤入鬼村,被困在這裡。
不過現在說什麼來不及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師兄給救回來。
棠寄情想起常子明黝黑的皮膚跟健碩的肱二頭肌,以及笑起來反光的牙,她心裡複雜,沒想到會有人好這一口。
師兄啊師兄,如果實在不行,還真需要你出/賣下色/相了。
畢竟比起性命,肉/體/色/相,乃是身外之物。
她有些感慨,倒了杯水,眼神随意落在桌上的發财樹上,風一吹過,葉片閃了下。
葉子細長稍寬,橢圓弧度,密密麻麻,深綠到發黑,安安靜靜栽種于桌上的盆栽裡,存在感極地。
棠寄情盯着它,心裡莫名沉悶,細風一吹,葉片再次閃了閃。
“師姐。”
“怎麼了?”
她呼吸急促幾分,“我怎麼覺得,這棵發财樹的葉子,長得好奇怪。”
就像是—
“人的眼睛一樣。”
二人對視一眼,瞬間頭皮發麻。
她們立馬起身,分别召喚出本命刀,一左一右,對準發财樹。
話音剛落,葉子在無風中簇簇抖動,幾秒後,葉子同時變黑,又變回深綠。
如同人在眨眼。
二人立刻揮刀,同時砍向根部,兩刀下去,發财樹立馬斷掉,樹的橫截面是密密麻麻的洞,往外止不住滲血,又化作一縷煙,飛快往外跑。
壞了!
波若雪表情嚴肅:“應該是那位白大人的一抹元神化身。”
棠寄情也罕見認真起來:“不知道它在這聽了好久,聽了多少。”
“不管是怎麼樣的,我們都不能等了。”波若雪道:“師妹,你怕不怕?”
棠寄情擡了擡手裡的刀,堅定道:“和師姐在一起,沒什麼好怕的。”
一左一右,兩刀兩人。
月色悄然降臨,雙刀迎着月光,同時閃過一抹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