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玥一愣,旋即也反應過來,跟着笑道:“是呢,姐姐說的是,我們本就是一家人。”
從認親那日起,她同朱家便緊緊的攀扯在了一起,從此,休戚與共,密不可分。
傍晚時分,送走朱萸,朱玥懶懶的趴在主屋的榻上。
大婚日子愈發的近了,這幾日曹嬷嬷給的練習愈發嚴苛,一日下來時常是腰背酸軟。
今日和朱萸一道閑聊時便是提着精神的,這會兒人走了,她自然是疲倦的癱軟在榻上一動也不願意動。
躺了會兒,她爬起來打了個哈欠,“如意,阿蕭還沒來嗎?”
如意挑了挑燈芯:“鎮北将軍從淮水回來,王爺正忙着犒賞呢,今日許會晚些回來,王妃要不先用了晚膳?”
朱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事她多少有所耳聞。
剛過二月,姑蘇便上書太平帝言和退兵,太平帝忙于穩定南面朝廷,是以一番和談後,姑蘇就此退兵。
姑蘇退兵,鎮北将軍也沒道理再守在淮水邊,也就跟着拔營回樓蘭來。
算一算,這兩三日正是大軍歸京的時候,也不怪楚風蕭忙的回不來。
“我還不餓。”朱玥回了句,又躺下枕着手臂,眼皮一搭一搭的發困。
“那王妃先喝了這碗銀耳燕窩粥墊墊肚子再睡?”
“不了,我先睡會兒。”
“行,那王妃先歇着,奴婢讓初九再去王府問問。”
朱玥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也不知道回了個什麼便沉沉睡去。
樓蘭王府裡的慶功宴直到夜深才結束。
楚風蕭身心俱疲,本想着就在宣事殿歇着,人都躺下了,心思卻清醒的飄到了隔壁的春知園。
想到那會兒如意來說,阿念等他連晚膳也沒心思吃,索性又起身往春知園走。
到春知園,朱玥早就睡着了,他輕手輕腳地掀開錦被在她身側躺下。
繞是他動作極輕,還是驚醒了睡着的人。
楚風蕭見狀幹脆把人摟在懷裡,低聲道:“擾到你了?”
朱玥唔了聲,打了個哈欠趴在他胸口,腦子還不清醒。
“餓了嗎?如意說你夜裡也沒吃飯?”
“若是忙,就不必每日都來看我。”
兩人不約而同的話撞到一處,朱玥嗤嗤笑道:“她騙你的,我後來吃飯了,還沐浴了呢。”
“嗯,那便好。”
楚風蕭說着,摟在她腰間的手不由收緊了些,輕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吻就那樣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發上。
他清晰的感受到趴在自己胸口的身子明顯僵硬了下,甚至還能清晰的聽到她吞咽的聲音。
“你喝酒了?我去讓如意端些醒酒湯來。”胡玥小聲岔開話題,問道。
他的身子滾燙極了,她有點怕,掙紮着就想要起來,無奈被他緊緊的按着,不能動彈。
“阿念,還有幾日就能娶你了。”楚風蕭啞着嗓子湊到她耳邊說。
滾燙的氣息悉數沒入她耳中,胡玥瑟縮了下下,緊張的一連吞咽了好幾下。
這一日或早或晚都會來的,他是她的夫君,要拒絕嗎?還是現在就接受呢?
好一會兒她才顫抖着嗓子開口:“阿蕭。你輕點。”
害羞的話終于說出來了,朱玥緊閉雙目,睫毛顫巍巍,心髒慌亂的不成樣子。
抵在他胸口的手一動也不動,好似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動作。
男人悶笑的聲音落到她耳畔,溫柔的吻落在她發燙的臉蛋上,語氣克制的反問道:“今日都忙了些什麼?”
胡玥顫了顫睫毛,睜開了眼,見他真的沒打算做什麼,心裡松了口氣。
“小姨今日又托姐姐給我送了些點心。是我愛吃的,小姨對我真好。”
“許是把你當女兒了。”楚風蕭笑笑,撫着她的背無意道。
朱玥咯咯笑道:“你又在開玩笑。”
楚風蕭卻是說真的:“阿念若是喜歡小姨,日後也可以常常召她來王府陪你。”
“真的嗎?”朱玥追問一句。
不知為什麼,她就是覺得小姨很親近,是真的很想邀小姨來府中做客。
“自然,你想請誰來都可以。”
“那太好了,阿蕭真好。”
“隻說好可不行。”
“那你要什麼嗎?剛剛、剛剛是你自己不要的。”胡玥難為情的嘀咕道。
楚風蕭狡黠一笑,按着她吻上去,“這個也可以。”
窗外的夜風裹夾着春日生機,輕柔的拂過京都的磚牆屋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