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一邊震驚地看着露易絲,一邊條件反射地對芙澤爾解釋:“出軌就是……就是你的戀人去喜歡别人,或者做了隻有你們兩個能做的事情,卻跟了别人做了。”
然而這會兒芙澤爾的大腦已經跟剛上岸一周時不太一樣了,完全不需要艾米解釋。
她當然知道“出軌”是什麼意思!
露易絲:“……”
她低頭喝了口酒,惡狠狠一抹嘴角:“天呐,我真謝謝你這個時候還要解釋我遭遇了什麼。”
艾米忍不住了:“露易絲你快說清楚,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他最近都在籌備電影節的嗎?你怎麼知道的?”
露易絲低頭盯着杯子,像在權衡怎麼說。
最終,她歎了一口氣,語氣裡帶着點自嘲:“我之前不是去他家過夜嘛……我照他浴室那面鏡子的時候發現,有根褐色的長頭發纏在他電動牙刷的底座上。”
“但是我頭發是金色的……”
艾米打斷:“你頭發是褐色的。”
露易絲暴怒:“我知道!我fake的金色,可以了吧!?反正我現在是金色的!”
艾米連忙擡手,點頭贊同,然後示意她繼續。
“還有,”露易絲繼續說,“有一天晚上我回家前抱他一會兒,結果回去外套上一股明顯的香味,不是我自己的那種。香氣像木質調混了點柑橘,我一聞就知道不是我常用的……呵呵呵,我才不會用那麼沒品位的味道。”
“最離譜的是……”她低聲說,“我借用他電腦給自己傳個文件的時候,打開浏覽器,發現Instagram切到了一個女人的賬号,主頁頭像是一張修到快沒鼻子的自拍,關注他。”
艾米小聲“哇哦”了一聲:“你簡直跟偵探一樣。”
“我點進去一看,帖子裡全是她在曬什麼‘夏日躺在他胸膛上’之類的照片,還有配文寫什麼‘我從沒想過會遇見靈魂伴侶’,那個時間點他正好說在布魯塞爾出差。”露易絲擡眼,冷冷一笑,“可照片背景分明是他家的露台。”
艾米震驚地看向她:“這不是好像出軌吧!?這絕對出軌了好嗎??”
“不是。”露易絲喃喃道,“我在想一件比出軌更可怕的事情——萬一他就是那種,一座城市有一個女朋友的人怎麼辦?”
艾米:“雖然我很想安慰你,但是說實話,他那麼有錢,長得也還行,但凡人品差一點,那估計就是你說的這個結論了。”
聞言,露易絲揮舞着長長的美甲,眼圈紅紅的抹着臉抽泣了起來。
艾米隻好抱住她:“哦……姑娘,我真為你感到遺憾。雖然你談戀愛的時候挺可惡的,但你現在又挺可憐的。”
芙澤爾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你現在知道你男朋友在哪嗎?”
露易絲翹着手指用紙巾擦眼淚:“在戛納,說是去參加朋友的展映——怎麼了?”
芙澤爾沒有再說話。她隻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順着酒水的波紋,她的視線越過了這家熱鬧的酒吧,越過了香榭麗舍的夜色,越過了整個巴黎的天際線——直達法蘭西南邊,地中海盡頭的那一小塊閃光。
戛納正好在海邊。
而水流連接着所有地方。
而她,隻是順着那些幽深的、玫瑰色的觸須,悄悄地……看了一眼。
幾秒後,露易絲的手機“叮”地震動了一下。
她一低頭,是一個未知設備發來的 AirDrop 請求,投遞的是一個視頻文件。
露易絲愣了一下,擡起頭:“這是什麼啊?”
芙澤爾:“……我覺得你可以接收一下。”
視頻裡陽光明媚,戛納蔚藍的海天線在遠方輕輕晃動,畫面稍微有點抖,角度十分奇怪,仿佛是從水裡拍攝的一樣。
一個高大的男人正摟着一個穿白裙的金發女人,親密地從海邊的高台下來,低頭親了親她額頭,把她護進了一輛敞篷車裡。
露易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操!”她大罵,“又變成金發了——别告訴這是那個褐色女人去漂成金發了!”
艾米則更是震驚另外一個事情,轉着椅子在酒吧四處看:“等等,這視頻誰拍的啊?誰投的??”
芙澤爾按住艾米,小小聲:“别管誰投的了……”
“反正那個男人都已經欺負了露易絲,殺掉不就行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