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這種摩托車,她有些局促,愣是沒敢抱奈亞,僵直着背靠着車尾杠。
奈亞拉托提普扶了扶墨鏡:“你住在哪兒?”
芙澤爾報了個位置。
随後,毫無預兆的,摩托一轟油門,車身猛地一震,“嗚——!”
芙澤爾猝不及防,差點被甩出去!
“寶貝,手要放在我的腰上啊。”奈亞故意拖長尾音,帶着壞笑,“沒坐過男人的摩托車嗎?”
聞言,芙澤爾隻好把手環到了奈亞拉托提普的腰上,手心都冒汗了。
他的腰窄,線條流暢,肌肉緊實。芙澤爾不敢用力,也不敢不用力。用力了像故意對她的爺爺輩大神揩油,不用力她估計真會被甩出二裡地。
這時,她腦中莫名響起奈亞拉托提普剛剛在咖啡館說的:
“人類産生一切問題的根源,都是性壓抑。”
……什麼鬼理論啊。
芙澤爾停止了對這個理論的深究,問:“那扇門究竟在哪裡呀?你真的知道嗎?”
奈亞拉托提普一心享受飙車,這會兒倒是沒顧左右而言他了:“我隻能說我知道一個大概的範圍,但是也不确定精準的位置。寶貝,你要聽嗎?”
芙澤爾連連點頭:“要啊要啊!”
想了想,奈亞拉托提普說:
“‘超越無限之門’呗,我估計啊,要不就在——埃菲爾鐵塔東南側鐵柱下方那塊被踩得發亮的小鐵闆下面。”
“或者巴黎聖母院南側地下的古老墓室裡,靠近第三根石柱的位置。”
“又或者,凱旋門正中午12點整,影子會投射在香榭麗舍大街某一塊特别的鋪石上,那塊石闆曾被反複更換過……啧啧,真可疑啊。”
他說到這裡,停了一下,最後補上一句:
“或者……實在不行你去迪士尼樂園看看吧!”
芙澤爾:“???”
“你确定‘超越無限之門’會在迪士尼嗎?”
奈亞拉托提普毫不在乎道:“你去看看就是了,要是實在沒有,你再回來找我,我繼續給你指地方。”
芙澤爾:“……”
不是,那這跟她原來的找法有什麼區别啊,不就是硬找嗎!
……
二十分鐘後,摩托車停在了住宅樓下。
奈亞拉托提普擡了擡墨鏡,笑的牙齒尖尖的:“寶貝,你回家吧,我就不上去做客了。”
芙澤爾:“……本來也沒有要你上去。”
他晃了晃手機:“有事私信聯系哦。”
摩托車嗚的一聲走了。
芙澤爾一臉迷惑地刷卡進了住宅樓,坐電梯上樓。
這算什麼事兒啊……
出了電梯,她腳步一頓。
——哈斯塔正蹲坐在她家門口。
他懷裡抱着一本厚厚的素皮本子,旁邊放着一個沾了些紅葡萄汁的紙杯。
半低着頭,金發在腦後紮成一個漂亮的小揪揪,碎發散落在臉側,正用鋼筆刷刷地寫着什麼。
芙澤爾怔了一下:“……哈斯塔?”
哈斯塔聽見聲音,肩膀微微一震,擡頭看她時,眼睛忍不住亮了一瞬。
但他很快垂下眼眸,掩蓋住那點欣喜,語氣淡淡的,有點沙啞:“……你回來了啊。”
芙澤爾:“你怎麼啦?怎麼在門口蹲着?你昨晚到底在忙什麼啊?我等了你一晚上你也沒來找我……”
她說着說着就控制不住。
聞言,哈斯塔站起身,目光和她撞上,卻隻是嘴角扯了下,語氣仍舊溫溫的:“趕稿子而已,沒事的。”
“我現在不是來了嗎……雖然剛剛你沒在。”
芙澤爾莫名心裡一緊。
哈斯塔不高興。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哈斯塔的情感總是很豐富,但是在她面前,卻很少顯露出那麼多,至少她沒怎麼見過。
此時此刻,奈亞拉托提普講述那個童話劇的魔音再次貫耳。
會不會……哈斯塔真的有什麼沒有告訴她的事情。
會不會……她的處境真的比她想象得要複雜很多呢?
芙澤爾不知道。
甚至有點不敢想。
“快進來啦。”她拿鑰匙打開門。
“嗯。”哈斯塔輕輕點了點頭,跟着她一起進了家門。
門剛一關上,芙澤爾還沒換鞋,就聽見身後猛地傳來一聲低低的歎息,像忍了很久的情緒終于決堤。
下一秒,哈斯塔一把拉過她,把她整個人抱起來,狠狠抵在了玄關旁的牆上。
“哈斯塔……”芙澤爾愣愣地看着他。
哈斯塔的手臂緊緊箍着她,額頭抵着她的肩,聲音壓抑着:
“親愛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芙澤爾背後一緊,腦中閃過無數可怕的聯想,可能會永遠改變她的認知和生活。
結果,哈斯塔繼續說:
“你為什麼……要坐在那個男人的後座,還摟着他的腰,讓他對你笑……”
他擡起眼睛,淡金色長睫已經挂上幾滴淚珠,眉頭緊簇,整個人都像是要碎了。
“親愛的,你要逼瘋我嗎?”
芙澤爾:……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