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你太認真了,有點影響我擺爛了,罷了,我也找點正經事做。”
許星洲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他從包裡翻出一大塊木頭來,又拿出一套雕刻工具,他在面具上畫了個草圖,拿出刻刀就雕刻了起來。
真神不上身,請神需要給神一個承載的器物,傩面就是神的載體,每一個巫師都有自己供奉的神靈,他們需要親自雕刻面具,以示心誠,後續還需要打磨上色,開光等一系列複雜的工藝。
許星洲并不是巫師,隻是對這類的文化感興趣而已,他們請神有自己的法子,并不需要這樣複雜。
許星洲雕刻的很快,猛鬼形象初具雛形,在雕刻一些細節,面具就基本好了,沈渡接過面具看了一眼,為了不暴露自己能看見的事實,他拿着面具仔細地摸了起來,指尖撫過每一道刻痕。
“你雕刻的是哪一位神明,好像并不是常見的幾位。”
“我雕刻的并不是神,而是鬼,我經常做一個夢,在夢中的時候夢中的一切都十分清晰,我甚至能聽到他們說話,可一醒又什麼都抓不住了,這面具是我唯一記得的,可這形象分明就是藝術誇張過後的造型,夢裡如何,我是一點也記不住了。”
許星洲看着面具,面具上猛鬼青面獠牙,怒目圓睜,他隻記得夢裡那鬼眼睛是金色的,渾身黑氣萦繞,孽債纏身。
夢裡還有一個人,那人金光璀璨,滿身功德,可金光太盛他總看不真切。
夢境回憶不清,許星洲也懶得琢磨,他拿出砂紙開始打磨,一開始用粗的,一點點換成精細的,将面具打磨的圓潤之後才能開始上色,工序也是頗為複雜。
“我父親給我來了信,過兩天我就要回去了,認識這麼些天了,我還不知道你長什麼樣,不知道能不能讓我摸一下你的臉?”
看許星洲雕了一下午的面具,沈渡有些不舍得走了,和許星洲相處這幾天,兩人也沒有什麼太密切的交往,雖然同處一室,大部分時候他們也是互不打擾,他們之間的相處不像是剛認識,到有點像已經相識許久的相處方式。
“我記得書中有記載一種摸骨看相的法子,摸骨便可看人一生命數,隻有眼盲之人能學會,你摸我臉,不會是想窺探我的命數吧。”
許星洲開了個玩笑,修煉之人都有法子遮掩自己的命數,不會被人輕易看透。
“我不通相學,并不會相面。”沈渡沒有說謊,他很長一段時間連人長什麼樣都看不清,又怎麼學相面。
靈目所見在不同維度,他若有心倒也能看清一人的命數生平,不過用靈目會消耗大量靈力,所以他平時并不怎麼動用。
“那可惜了,原本還想讓你給我看看呢,我師傅說,我的命數看不清,蔔算過多次都如同水滴入海,毫無蹤迹。”
許星洲有些遺憾,不過還是把臉湊了過去,既然當朋友了,自然要讓對方知道自己長得多帥才行。
得到了允許,沈渡伸手認真的撫摸着許星洲的臉,眉毛,眼睛,鼻梁,嘴唇,最主要的還是臉頰的輪廓,許星洲的五官和臉形都生的極好,摸起來比看着更精緻。
“怎麼樣,我長得不比你差吧,我可是我們逍遙宗的門面擔當。”
沈渡的手帶着薄繭,觸感有些粗糙,等他摸完,許星洲趕忙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一開始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可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臉就覺得靠太近了。
許星洲并不喜歡和人湊得太近。
“的确驚豔,希望有一天我的眼睛好了,能親自看看。”
沈渡點了點頭,毫不吝啬對許星洲的誇獎。
閑聊了幾句,沈渡拿出一塊桃符遞給了許星洲。
“我不方便用手機,你若找我就用這通訊符聯系我。”
許星洲接了桃符,心想着等開始錄制節目他的手機隻怕也要被沒收,有了這桃符倒是方便聯絡。
很快有人來接沈渡,許星洲将他送上了車,目送他離開之後才回了酒店。
半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許星洲拖着三個行李箱到了錄制地點,箱子裡裝的全是他的各種行頭,要不是怕從儲物袋裡拿東西出來會震碎觀衆的三觀,他就不用這麼大包小包的帶着了。
人已經來了不少,許星洲一來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