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翻了翻眼睛,陳春講的話他怎麼聽不懂呢。
少年輕輕扯了扯陳春的衣袖,用僅有身旁人才聽得見的聲音問:“陳女士,你在幹啥呀。”
陳春瞥了一眼沈安,絲毫沒有注重隐私的注意,音量絲毫不減。“你一個人住在這裡我不放心的呀,我給你找了一個管家,那我的意思是你是個beta,不需要特意再找個beta避嫌的呀,小張我還是很放心的,他給你當這個管家很靠譜的呀。”
“我一個人住?”沈安是一個獨立的孩子,但他并不覺得陳春是一個獨立的家長。
要知道在沈安不主動打電話報平安的情況下,最多兩天陳春就會主動打電話過來詢問。
聽見這話陳春思考了一陣。“安安,你快成年了,你已經是一個大孩子了,或許你該變得獨立。”
真是倒打一耙的好手。“你沒什麼事瞞着我吧?”
陳春皺起眉毛,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你這話說的,外婆怎麼會有事瞞着你呢。”
“那你接下來是要回去了嗎?”
“當然我留下陪你吃頓飯也是可以的。”陳春捏了一把沈安的臉頰,然後從口袋拿出一張卡。“你這學期的生活費在這裡了,一個人不要委屈自己,有事給外婆打電話。”
沈安接過卡,很奇怪,他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去拿沈進他們家的東西,但是對于陳春給的他接受的沒有太多負擔。
那名叫小張的alpha很快做好了午飯。
五六道菜,分量不多,兩人吃剛好。
味道也是家的味道。
?
“陳春,我們之前的菜是你做的嗎?”
“我不會做飯的呀。”陳春回答得很幹脆。
沈安不理解,沈安頗為震撼。
“所以平時我們吃的飯都是小張叔叔做好再送過去的?”
“他們廚藝都是一個地方進修的,味道一樣的呀,随便一個人做好送過來就可以了,或者提前熱好,你對這個又不挑的啦。”
她想想又補充道:“而且我總感覺你喊他小張叔叔稱呼很奇怪,不要這麼喊好嗎?”
“......”天生吃預制菜聖體.安沉默了。“那我該喊他什麼好呢,陳女士。”
陳女士想不出來,索性就由着他去。
至于小張管家,沈安也沒有将人留下。
畢竟在這個洗碗都有洗碗機的時代,沈安并不覺得自己不能照顧好自己。
*
七點的鬧鐘準時響起,沈安皺着眉掐掉鬧鐘。
早飯肯定是來不及吃了。
沒關系,年輕人不需要吃早飯。
走到樓下,發現餐桌上裝着用一次性餐紙包好的三明治,冒着熱氣。
小張從廚房走出,摸了摸後腦勺,笑着說:“陳女士說您第一次單獨住,她不大放心讓我來看看您呢。”
見沈安沒有講話,小張接着說:“快到上課的時間了,需要我送您去學校嗎?”
“不用,謝謝。你不用來的,我平時不習慣吃早餐。”沈安搖搖頭。
想着又加上一句。“我不吃早餐的事不要告訴陳春哦。”他朝小張眨了眨眼睛,這是他表示友好的意思。
少年背上書包走到門口,轉頭重新回到餐桌旁将三明治拿上。“看你這麼辛苦做了早飯,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拿上吧。”
剛到學校,就看見剛從私家車上下來的許易言。
對方很明顯也看到了他,朝這邊飛奔過來。
“沈小安!你昨天去哪裡了!”來人氣喘籲籲地跑到沈安面前,嘗試瞪大眼睛讓自己看上去十分有氣勢地質問着。
“家裡發生了一點事。”
“那我給你發消息你怎麼也不回?”
還真沒來得及看消息,昨天的事發生得太過于突然,而且起因發生得也過于莫名其妙。他到現在都沒理清楚為什麼沈昭突然對自己發難。
“昨天太忙了,沒有看手機。”他弱下語氣解釋道。
“好吧,那我就大人有大量地原諒你吧。”
到了教室,有同學還在早讀。
六點學校開門,一直到七點鐘都是早讀時間,但一中并不強制同學們參加早讀。
“昨天不但你沒來,言詢也沒來。”許易言趁着還沒正式上課和沈安講着小話。
或許是有着“一夜情緣”的緣故,沈安對言詢頗為上心。“他怎麼也沒來?”
許易言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估計被打了來不了吧。”
“被打了?被誰打了?”沈安聲音大了一瞬。
許易言很奇怪地看了沈安一眼。“你怎麼這麼激動,我感覺你好關心他哦。他被打不是很正常嗎?”
“是嗎?”沈安聲音小了下去,不知道這句回複是對應的哪句。
今天言詢還是沒來。
放學後本該坐兩站公交就下的沈安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他又坐到了終點站。
這次他沒有睡着。
很慶幸,他不是路癡,還記得言詢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