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相聚,一家人在江家吃了晚飯才回,回來時已經很晚了,衆人各自回屋就寝。
田友誠一進屋,妻子就笑臉盈盈的上前關好門,将自己拉到床上。妻子難得這麼主動,自然不能辜負,田友誠随即往妻子身上撲去...
“幹嘛呢!”深怕被孩子們聽見,江氏極力壓低聲音,卻使得這樣的訓斥更加勾人。
田友誠更熱情了幾分。
江氏費了好大力氣才把熱情如火的丈夫推開。
被妻子推開,田友誠一臉莫名其妙,“不是...”
知道丈夫想歪了,江氏理理衣服,瞪眼丈夫,嗔道:“老不正經!有事跟你說呢...”
被妻子說老,田友誠心裡一塞,雖然急于證明自己不老,不過妻子既然有事,遲些也可,讪讪道:“什麼事?神神秘秘的?”
江氏緩了緩,待揮去丈夫帶來的旖旎,才将父母的意思道來。
田友誠垂眸沉思,久久不語。
江氏納罕:“怎麼?你不是也很喜歡阿正嗎?”
田友誠歎口氣:“是很喜歡沒錯,不瞞你說,我也想過這事,不過婚姻大事除了門當戶對以外,兩人之間是否有情誼也很重要,以阿正的脾氣,你我若是提出此事,他必定答應,隻不過,他自己想娶和我們想他娶是兩回事,再者阿桃怎麼想的我們也不知道,你我貿然提出來,若此事不成,豈不是給兩個孩子徒增尴尬?”
江氏遲疑道:“要不我去探探阿桃的意思?”
田友誠搖頭,“這事主要看男方,别人家說是盲婚啞嫁,誰家還不得先相看一番,看對眼了再談婚論嫁,兩個孩子自小相識,他若有這個意思自會來提,他若沒這個意思,咱就别去亂阿桃的心了。”
丈夫考慮周全,不過江氏是真的很不想錯過柳正這個佳婿人選。
田友誠将妻子摟進懷裡,開解道:“好了,夫妻夫妻,都是緣分,強扭的瓜不甜,先看看吧,若兩個孩子有那個意思最好,即便沒有,都是好孩子,還怕沒有好姻緣?想那麼多做什麼?有時間想那些,不如來嘗嘗你自己看上的是不是很甜...”
事都說完了,田友誠也終于可以證明自己到底老不老,甜不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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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時,江氏時不時打量兩個孩子,兩人目不斜視,各吃各的,江氏心裡那點盼頭就降了下去。
若心裡有對方,誰還不偷偷看兩眼?沒什麼盼頭,老老實實吃自己的飯吧。
吃了早飯,田友誠去鎮上醫館了,田文也回了府城。
柳正要上山祭拜祖父,田毅阿桃自然随行。
走路太慢,三人準備騎馬前去,阿桃是姑娘,被村人看見騎馬不好,會被人說三道四,三人便牽着馬步行,等出了村子再上馬。
田毅已經做好了給妹妹當牽馬馬夫的準備,出了村子便準備扶妹妹上馬,柳正道:“阿桃騎我的馬吧。”
田毅瞪大眼睛,大呼不滿:“你這心眼子也太偏了吧!”
阿桃确實饞柳正的飛墨,不理大哥的抱怨,滿心歡喜跑到了柳正一旁,嘗試着摸了摸飛墨一身烏黑亮澤的毛發,誇道:“正哥哥,飛墨真好看!”
柳正笑笑:“上馬吧。”
阿桃會騎騾子,小時候跟着柳正學的,隻是可沒騎過馬。
柳正看懂了小姑娘的擔憂,安撫道:“不怕,我給你牽馬。”
有正哥哥在,阿桃就不怕了。
阿桃扶住馬鞍,将左腳放入腳蹬,正要借助腳蹬的力量向上起身,柳正自熱而然的用一隻手扶住阿桃的手臂,另一隻手扶着阿桃腰側,把人向上一推助阿桃上馬。
柳正出手幫忙出于本能,隻是真真切切碰到小姑娘那一瞬,手心的觸感如電流一般席卷全身,柳正驚醒,才意識到此番行為不妥,可是收手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硬着頭皮把人扶上馬。
柳正這一幫,阿桃上馬是容易了許多了,隻是那觸碰帶來的熱意卻讓阿桃心跳加速,阿桃不敢看柳正,順着飛墨一頭柔順烏黑的鬓毛,強作鎮定道:“謝謝正哥哥。”
柳正笑了笑,沒說什麼,隻是手心那短短一瞬的觸感久久不散,讓柳正一張冷面下的心不受控的怦怦跳個不停。
田毅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催促道:“快走吧。”
柳正阿桃從各自的心思中回神,策馬跟上田毅。
阿桃騎了一會兒了,一點都不怕了,覺着騎馬和騎騾子也差不多,誇道:“正哥哥,飛墨真溫順。”
馳騁沙場的馬被說溫順可不是什麼誇獎,田毅哼一聲:“飛墨那是聽阿正的話,不然誰要是敢碰它,早被它一腳踢飛了!”
田毅一直想騎一騎飛墨,柳正不答應,心裡羨慕又嫉妒,怨氣滿滿道:“阿正,你不能厚此薄彼阿,都讓阿桃騎了也讓我試試呗?”
柳正對田毅的癡心妄想充耳不聞。
阿桃更加明白了柳正對飛墨的愛惜,一絲甜就這麼繞進了心間。
田毅本來對慢悠慢悠的騎馬就心存不滿了,這會兒請願被拒更是不樂意了,“你倆慢慢溜達吧,我跑會兒。”
柳正阿桃看田毅都礙眼,毫無留戀。
田毅氣呼呼的策馬而去。
“正哥哥,飛墨真的會踢人嗎?”
柳正笑笑:“阿桃放心,它不會踢你的。”
“我明白了,飛墨聽你的話,它真聰明!”
“阿桃喜歡騎馬嗎?”
“喜歡,就是還不敢跑。”
“無礙,多練練就好。”
“那我騎快些?”
柳正回頭看躍躍欲試的小姑娘,笑道:“好,别着急,慢慢來。”
騎馬小跑讓小姑娘很興奮,笑得像枝頭的黃鹂,動聽悅耳,甜美宜人。
柳正也開懷了起來,拉着缰繩,在冬日暖融融的陽光下暢快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