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飯後,田友誠去了醫館,江氏拉着田毅去屋子裡收拾行李,柳正趁空去敲阿桃的門。
阿桃來月事的時候,身體畏寒,沒什麼事便在自己屋裡待着,聽到敲門聲便起身開門,見門口站着的昨天才關心過自己身體的男人,有些不自在道:“正哥哥,怎麼了?”
柳正正色道:“阿桃你是不是生病了,别瞞我。”
面對洞若觀火,威嚴無法直視的柳正,阿桃無處遁形,隻是無論怎麼也不可能說的出口,一張芙蓉面頓時羞的紅了個透,低着頭不敢看柳正,嗫嚅道:“正哥哥,你别問了,我真的沒事。”
說完也不給柳正任何質疑的機會,急匆匆關了門。
柳正被阿桃的反應弄糊塗了,看樣子确實沒生病,可是肯定身體不舒服了。
還有...阿桃害羞什麼?
柳正帶着一肚子疑問去了後院搶了常順的活,讓常順找地方呆着去,自己一個人在後院劈柴,心裡有事,一不小心被柴禾上的毛刺紮破了手指。
柳正看着手指上流出的鮮血,豁然意釋。
柳正在軍營這幾年,聽了不少葷段子,知道男女之間怎麼回事,也知道姑娘家每個月會有那麼幾天,隻是從來沒往那上面想過。
明白了怎麼回事,柳正臉色有些不大自然,穩了穩又忍不住擔心,阿桃會不會很難受?會不會很疼?
劈完柴,柳正去找江氏,“嬸子,我想借幾本田叔的書看看。”
柳正以前就借過田友誠的醫書,上山打獵,會學認一些藥草,學一些對各種外傷的包紮處理。江氏不覺得有什麼奇怪,把田友誠僅有的幾本醫書都給了柳正。
田毅皺眉:“看什麼書?過會兒咱倆上山打獵去。”
江氏瞪眼長子,“阿正别理他,去吧。”
柳正拿了書回了屋,直到午飯前才出來。
午飯後,衆人歇晌,柳正套上馬去了鎮上,回來後手上提了幾包東西。
衆人已經歇完晌了,江氏和田毅在堂屋說話,明日田毅柳正就要去府城了,江氏一直拉着長子,囑咐這囑咐那,田毅也舍不得跟家人分開,一直叮囑親娘早點收拾好去府城一家人團聚。
柳正進了堂屋,将幾個油紙包放在桌上,道:“嬸子,我去鎮上給你和阿桃帶了幾包零嘴。”
江氏:“你這孩子,大冬天的多冷啊,費那功夫。”
柳正:“沒事,睡不着,出去跑跑馬順便逛逛。”
田毅大呼:“你真不夠意思,跑馬也不叫我,走,咱兩去河邊跑跑。”
田毅聽親娘念叨夠了,不想再聽,趁機拉着柳正出門躲清靜去了。
阿桃身體不舒服,睡得久了些,起來時接到了娘親遞過來的一包紅棗,“阿正去鎮上帶了些幹果回來,這包紅棗,你都拿去吃吧,正好補補。”
阿桃接了過來,看着手裡大大的一包紅棗,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明日柳正和田毅就要去府城了,江氏百般不舍,今晚沒讓常順掌勺,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
田毅吃的津津有味,嘴裡快包不住了,含糊不清道:“娘,你們快些收拾好,我好來接你們,這樣每天晚上我們一家人都能坐一起吃飯了。”
江氏瞪長子一眼,“我看你是想讓我去給你做飯!”
田毅嘿嘿笑:“那不是因為娘做的好吃嘛!”
好話誰都愛聽,江氏抑制不住的樂了。
田友誠:“好了,今日我已經跟東家說好了,隻是年關在即,我會做完今年,孩子們回來過年吧,給你們外祖父母拜了年,再一起去府城。”
還有兩個來月就要過年了,江氏心裡好受多了。
田毅:“去我宅子過年啊!朝廷給我分了個大宅子呢!”
田友誠瞪兒子:“你不給你外祖父母拜年了?怎麼,有大宅子了就看不上我這小院子了?”
田毅委屈:“我沒那意思,這不是想孝敬孝敬您和我娘嘛,讓你們享享福嘛!”
江氏瞪眼丈夫:“好了,明日孩子們就要去府城了,少說孩子兩句。”
田友誠撇撇嘴:“這麼大的孩子,可不得好好寵着。”
江氏昵眼丈夫,懶得搭理丈夫的陰陽怪氣,繼續給長子夾菜添茶。
阿桃默默的吃着飯,不敢看柳正,她總覺得柳正應該是猜到了,但是猜到就猜到了,幹嘛特意去買包棗,或者都是她多想了,柳正就是随便買的。
她也不能問,但就是止不住好奇,随便買的就算了,若是特意買的呢?特意買的又怎麼樣呢?柳正對自己向來很好,買包棗不代表什麼,隻是哪有男子關心女兒家這些事的,就算親哥哥也不合适,柳正是不懂,還是即使懂也要如此,那如果是這樣,柳正又是什麼意思?
阿桃心裡很亂,又忍不住不想...
柳正想的沒那麼多,他就是擔心阿桃身體有沒有難受,看她無精打采的樣子,怕是還不太好。
柳正在田友誠的醫書上找到了關于女子這方面的講解,卻也沒有什麼特别的辦法,柳正做不了什麼,最讓他氣餒的是他連關心兩句都不合适...
果然隻有把阿桃娶回家才能解決這些問題!
翌日天微微亮,柳正田毅常順就出發了,阿桃聽到聲響就醒了,她沒起來,天那麼冷,家裡人都不讓她起來折騰。
聽着漸行漸遠的馬蹄聲,阿桃心裡莫名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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