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語塞,笑了笑,不想再對此事多言,道:“好了,快回去吧,正哥還等着呢。”
田毅該說的說完了氣就順了,大步流星往回走。
吳山看見歸來的田家兄弟,面無表情的行禮,聲如洪鐘的問安:“田大人可還好?可否需要屬下給您備壺解酒茶?”
田毅在軍營裡是出了名的千杯不倒,被吳山這話氣笑了:“好你個吳山,敢拿你田爺開涮,看我不收拾你!”
說罷就上前跟吳山較量起來。
吳山這一聲也将涼亭裡的一對鴛鴦從旖旎缱绻的柔情蜜意裡拉了回來。
阿桃聽見自家哥哥們回來了,心就慌了,自己哭了好一會兒,眼睛肯定紅紅的,被哥哥們看見,她該怎麼解釋?
再也顧不得羞,擡頭看柳正,滿眼慌亂和依賴。
柳正鎮定許多,眼神安撫阿桃,拉着阿桃往另一個方向逃之夭夭。
田毅收拾得吳山連連求饒才罷手,便和弟弟回了涼亭,隻見涼亭裡空無一人。
田毅問吳山:“人呢?”
吳山揉着發酸的肩背,雙眼迷茫:“屬下不知道啊。”
田文皺了皺眉,眼中意味不明,轉眼就談笑自若:“我們先吃着吧,大概是阿桃等不了我們想先回去,正哥去送了。”
田毅點點頭,沒再多想,拉着弟弟坐下,硬要弟弟陪自己喝兩杯。
~
柳正帶着阿桃去了清風堂後院,清風堂是柳正住的院子。
柳正推開門,讓阿桃進屋,“阿桃,内室後面是淨房,早上才收拾過的很幹淨,你梳洗收拾一下,我在這等你。”
阿桃站在門外,沒有要進去的意思,抿了抿唇,“你這沒有女賓用的淨房嗎?”
大宅院都設有男女賓客專用的淨房,田府就有,阿桃肯定柳正這邊也有。
柳正明白阿桃為什麼不進自己的屋,無奈道:“今日你跟田嬸過來,我安排了浣洗婆子在那邊伺候,你現在過去,被她看見你這樣不好。”
阿桃咬咬唇:“那你先過去打發她離開,我再過去。”
柳正笑了笑:“那邊離這裡太遠了,再者,這屋子你早晚要進去的,怕什麼?”
阿桃一時沒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擡眼看柳正,見男人雙目灼灼,笑的飽含深意,哪還有不懂的,瞪眼男人,立馬跨進屋,轉身将門關上,再将門栓重重的插上。
柳正本來沒什麼花花心思,可此時卻被小姑娘含嗔帶怒的那一眼撩的心裡火熱,門栓重重落下的聲響更讓柳正心裡起了邪火,恨不得什麼也不顧,一腳踢開門去抓那個點火的罪魁禍首。
柳正一手緊緊握拳,一手撐着門框,聲音低沉:“阿桃,我等着你...”
男人的聲音莫名的燙人,阿桃一顆心被燙的七上八下,不敢回話,忙不疊的跑去了淨房。
小姑娘腳步聲再也聽不見了,柳正轉身背靠門框,四處打量自己的院子,越看越後悔,後悔今天答應小姑娘的事。
娶媳婦這事還是越早越好。
哥哥們還在等着,阿桃不敢耽擱太久,收拾妥當後匆匆打量了一翻屋内的陳設,就開門出來了。
柳正站在門外吹了會兒風,心裡的火熱已經平靜了下來,聽見開門聲回頭看過來,見小姑娘袅袅婷婷的從自己屋裡出來,心思又飄了起來,雙眼黏在小姑娘身上一般,像一隻大狗看見了自己的肉骨頭。
阿桃被柳正看得不自在,俏臉微紅,瞪眼柳正,嘟哝道:“别看了,我哥他們還在那邊等着呢。”
時間拖得越久,越說不清。
都是自家人,反正早晚都會知道的,柳正不以為意,自顧自地道:“你好看,我忍不住...”
男人話說的直白坦蕩,人卻看着傻乎乎的,阿桃又羞又有些好笑,昵眼呆呆傻傻的男人,繞過擋在身前的柳正往前走去。
柳正貼身侍衛般跟了上去。
阿桃回頭看,柳正笑得更傻了,阿桃轉回頭咬唇偷笑,又聽到身後男人聲音喜悅的說:“阿桃,你給我做身衣裳吧。”
江氏做的衣裳柳正穿着自然是很合身舒适,可是每次看見田家父子得了阿桃的針線物件,心裡總是抑制不住的羨慕嫉妒,小的時候隻是可惜兩人不是親兄妹,如今隻高興兩人不是親兄妹。
阿桃心裡甜甜的,想起今日大哥的話,回頭瞥眼柳正一身绛紅新衣,隻故作淡然道:“我娘做的可比我好。”
柳正快步上前攔在阿桃身前,看着小姑娘白嫩嫩的小臉,有些委屈:“可我喜歡你做的。”
阿桃險些笑了出來,好不容易忍了下來,歎口氣:“我娘知道了該傷心了。”
柳正無可奈何,有些哀求:“阿桃...”
男人求起人來,讓人心顫,阿桃不敢看柳正,低頭羞道:“衣裳太紮眼了,不行。”
柳正想了想确實不妥,惋惜道:“是我欠考慮了,算了,我們先過去吧。”
說罷側身讓阿桃先走,再跟在小姑娘身旁,并肩而行。
阿桃悄悄瞥眼身旁的男人,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