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鮮血溢出,土撥鼠身下的法陣慢慢變動,就在這時,夏佑聽到一聲咔嚓,他警覺的看向洞口,他知道屏障碎了。
他甚至感受到了那鳥扇動翅膀時的氣流。
他緊了緊抱土撥鼠的手,整個身體呈環抱姿勢護住了懷裡的小東西,雙眼緊緊閉着。
他相信土撥鼠,會沒事的,他們都會沒事的,他像祥林嫂一樣碎碎念,從話語中汲取活下去的信念。
巨型鳥的爪子狠狠抓上夏佑的肩膀,巨大的力道讓他聽到自己肩膀破碎的聲音。
劇痛襲來,夏佑臉一下變得刷白,他狠狠咬牙,強忍下來。
不知道土撥鼠用了什麼方法,他們身上的痛苦不再共享。
不過也好,這雷赤鷹抓人——真他娘的痛啊。
夏佑感受到了雷赤鷹大嘴的惡臭味。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土撥鼠身下的陣法啟動,一人一鼠消失在原地。
隻留下了一大片的血迹,雷赤鷹惱怒的尖嘯一聲,下一瞬,一陣恐怖威壓襲來,它的身軀轉瞬化為血霧。
歎息聲在洞穴響起,一道修長的身影從黑暗中慢慢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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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城是離死亡嶺最近的一個城,死亡嶺終年彌漫着瘴氣,凡人進去就是一個死。”
“隻有那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才能抵擋一二。而咱們落霞城城主便是金丹期修士,嘿嘿厲害吧!”
少年一臉驕傲的說着,臉上的雀斑都顯得格外的有朝氣。
他擦着桌子,稚嫩的臉上滿是憧憬:“等我攢夠靈石便去城主府測靈根,說不得我王二也能修仙,也能像城主大人一樣成為金丹修士呐!”
“你說是吧,夏佑哥?”
少年看向在擦另一側桌子的人。
那人一頭黑色短發,身着褐色的短打,腰帶松松系着,把整個腰身顯了出來,腰細腿長的,餘晖灑在他的發梢上,整個人像是沐浴在聖光裡。
少年看看對方,又看看自己,心裡難免有些羨慕,同樣的衣服怎麼别人穿着那麼好看呢。
夏佑轉頭看向少年,一張青青紫紫未消腫的臉映入他的眼,少年不由得龇牙笑了起來。
“夏佑哥,你真的不考慮再找掌櫃的借點靈石治下臉上的傷嗎?反正你都欠掌櫃兩千多下品靈石了,虱子多了不怕癢。”
夏佑聞言擦着桌子搖搖頭,臉上帶着苦澀,原本明亮的小狗眼瞬間蒙上一層暗淡,“不用了,我不配。”
臉,遲早能好,但欠下的靈石可得一點點還。
在現代欠花呗,在這裡欠靈石。
夏佑在心裡忿忿不平,我看起來是什麼很欠的東西嗎?
他摸了摸斜挎在自己身前的口袋,感受到裡面的毛茸茸,甩甩腦袋,暗自歎息。
事情還得說回一個月前。
他和土撥鼠确實是被傳送到了最近的傳送陣,也就是落霞城外。
夏佑他自己受傷過度昏迷了。
王掌櫃,也就是他現在的老闆兼債主,看他倒在傳送陣旁邊,好心送他到醫館,幫他墊靈石,把命保住了。
按照王掌櫃的話說:
虧得本掌櫃心善,花大價錢幫你請了醫修,要不你這傷等着凡人大夫治,早就一命嗚呼了!
至于診費嘛,六百下品靈石,生機丹兩顆一千四百下品靈石。
另外,謝禮可不能少,本掌櫃也不是那等見錢眼開之人,友情價五百下品靈石。
算下來你欠本掌櫃共兩千五下品靈石。
夏佑當時剛醒,腦袋還暈乎乎的,還未回過神來,就被扔了一張紙。
他頂着豬頭臉,紅腫的雙眼隻能勉強擠出一道縫隙來看藥單。
一看不得了了!他腫得隻有一道縫的眼睛瞬間睜大,堪稱醫學奇迹!
不是,這年頭的人販子都不避人?
夏佑他扯了扯嘴角,最後因為他身無分文,隻能将自己賣給了王掌櫃做長工。
昨日的我還是社會主義接班人,今日的我已然成為資本主義打工人。
對不起組織,我退步了。
夏佑一臉凄苦的拿着抹布用勁兒擦着剛剛吃完飯的桌子,心裡唱着小白菜。
他掐着指頭細細盤算着,在這裡當長工,一個月十靈石,一年一百二,兩千五,我特麼得還二十年。
這種一眼望到頭的生活,太讓人害怕了!
二十多年後他特麼都四五十了。
這叫什麼,白發修仙傳嗎?!淦!
等那時候,耗子都成鼠幹啦!
————
這一個月内夏佑也打聽了許多消息。
壞消息:穿越了。
至于好消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