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沒頭沒尾,宋格非隻當他在放屁:“她以前不這樣的,你們讓她陷進來,想沒想過後果?”
他們之間平行四邊形的關系太驚世駭俗了,要是被人知道,會成為陸悠梨一生的污點。
“别把自己表現得那麼高尚,”溫缙輕笑一聲,“你明知道她有男朋友,還不是在她身上留牙印。”
他懷着什麼心,他們都清楚。
宋格非沒否認。他把煙蒂熄滅,丢進垃圾桶:“如果她身邊的人是我,我不會讓事情走到這一步。”
但現在讨論誰對誰錯太遲了,陸悠梨的态度很明确,她哪個也不想放手,他就算容不下其他人也得忍着。
溫缙未置一詞。
他們一直把錯誤推給其他人,唯獨不推給陸悠梨。
他們都知道,她在這場關系中看似被動,其實一直都很清醒。她也知道平行四邊形不是什麼正經關系,于是用不拒絕的方式表示接受,就好像這件事的責任與她無關。
她不想看到他們為了她起沖突,讨厭主動挑起事端的人,因為這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她想看到他們和平共處,互不幹涉,而她會雨露均沾,和每個人單獨相處,并交付真心。
這麼一想,她可真不是什麼好人,可惜他們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都已經無可救藥、自暴自棄地陷進去了。
就連發現她的真面目之後,都會先自責:他們怎麼能這樣去诋毀她呢?
如果恨她,離開就好了。
如果真的有人能下定決心離開她就好了。
宋格非的神思回到面前的咖啡杯上,一隻黑色的飛蟲落在杯沿上。
它像是被廚房的光吸引來的,憑着本能,蟄伏在黑暗中尋找光亮,但是暴露在它向往的光亮之下,又變得無所适從。
他聽到卧室門開的聲音,然後聽着趿拉的腳步聲向自己靠近。陸悠梨迷迷糊糊的半睜着眼,朝他身上靠過去:“我要喝水。”
宋格非給她倒了半杯水,玻璃杯子遞給她:“自己拿着。”
她乖乖的接過去。這些天她胖了一點,臉比以前圓潤了,另外兩個人把她照顧得不錯,她應該也很享受這種被幾個人寵愛和縱容的生活。
他眯起眼睛,眼神漸漸冷下來。
女孩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咕咚咕咚把水全喝完了,然後把杯子遞給他。
他看着她聽話的樣子,不免覺得好笑,朝前方揚揚下巴:“自己放在台子上。”
陸悠梨沒覺得有任何問題,她走到男人面前,把後背留給他,絲毫不設防。
杯子落在大理石上的瞬間,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攔腰抱起,一下子清醒了大半,吓得倒吸一口氣:“你幹嘛……”
“幹你。”宋格非扛着她回到卧室。被扔在床鋪上的時候,陸悠梨跟着床震了一震。她不知道他忽然發的哪門子神經,手腳并用想逃下床去,卻被男人拽着腳踝拖回去,掐着腰按在身下。
“用腿。”他無視她的掙紮,無情地下命令,“/出來就放過你。”
“……”
不知道弄了多久,下半身都快麻了,她全身泛起粉色,把頭埋在被子裡,鼻間是他身上的薄荷味,混着空氣中的腥濁。
要快點睡了,她沉沉地想,不然天該亮了。
……
随訪的時間定在下周一。
陸悠梨周末就回家了。如果去醫院檢查之後腫瘤沒有變大,說明她暫時還是安全的,隻需要等待三個月進行下一次随訪。
前一天夜裡,她收到了三個男人的電話和消息,都是讓她好好休息,明天順利完成檢查,安慰她不要太擔心。
這一晚,陸悠梨睡得很安穩。
第二天早早被爸媽帶到醫院,她抽完血去做了胃鏡,躺在床上糊了滿臉的口水和眼淚。
然後她聽到醫生對陸爸爸說:“又長了一個。”
什麼?
她沒戴眼鏡,眼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清,但是醫生和爸爸交談時的每一句話,她都能聽得很清楚。
“原來這個還是這麼大,但是這裡,”醫生指了指那個結節旁邊的地方,有一塊巨大的陰影,“長了一個新的,四公分還要多。”
“目前不清楚是什麼瘤,但短時間内能長這麼大的,惡性的可能性比較大。”
“準備明天做手術吧。”
陸悠梨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