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怎麼進去”白染鸢看向她的向導,若是那地方好進,那麼她們就不會停在這僅僅是看着。
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像是不太理解她這股沖勁,“你要知道,那地方和外邊不一樣,玩大了,就算是開了密鑰也救不了你”
“你要面對的是來自全世界的天才,平均崩壞值也超過60%,單憑你那點還不受控的身體本能,你的結局和那隻湮滅者沒什麼區别”襄再潑上一盆冷水。
“那我該怎麼辦?向導小姐”白染鸢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不管怎麼說,襄是經曆過那場戰争的,而她白染鸢隻不過是那場戰争的遺腹子。
“這還要我教嗎?”襄略帶嫌棄地看着她,“還愣着作甚?背書去”
撲通幾聲,山尖逼近膝蓋窩的大部頭從一張畫着箱子的卡牌裡掉出來。
“想成功,先發瘋。同一個道理,想突破,先發瘋”襄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體貼地安慰:“放心,兩個空間的時間流速不一樣,你有的是時間慢慢磨”
白染鸢直覺這人是在公報私仇,但還是秉持着對尤蘭達信用卡超高額度的信任,随手拿了一本。
好巧不巧,第一本的白底封面上就寫着幾個大字——槍械構造大全。
“我想你的腦子應該沒被剛才那隻湮滅者的聲波給弄成腦震蕩吧”白染鸢掀起眼皮,正等着她給個解釋。
卻不想,就這麼一低頭一擡頭的時間,原本影子染黑的那處餘晖已然煥成金色。
“真是的,所以那家夥能活下來,該不會就是能跑吧”白染鸢忍不住扶額,擡眸,赫然對上一隻紅色巨瞳。
咚——
似是什麼硬物被強硬撞碎的聲音,在身後。
不曾回頭,擡手就是一槍,銀白如月華般的子彈與腥臭長條的紅色激情對撞。
濕濕嗒嗒的黏液兢兢業業地做着最好的緩沖,一層層将子彈的沖力削弱,最後僅在那條舌頭上留下一個淺淡的白色凹點。
沒聽到安心的慘叫聲,白染鸢頓時明白自己火力不足,腳步一轉,與那堆書擦肩而過——努力過,便夠了,她相信襄有存貨。
壓下來的陰影好似目标也不是白染鸢,靈活的舌頭一彎,将書卷下樓,咕咚一聲,吞食入腹。
白染鸢颦眉,不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黑色發絲再次撫上她的臉頰。
“别眨眼,看着它”纖長的手指有力地擡起白染鸢的頭,不容置疑的指令讓身體先一步背叛大腦。
那隻紅色的眼睛,角膜自瞳孔中央向四面八方碎開,像之前她意外打碎的鋼化玻璃,四分五裂,但鋼化玻璃不會在被打碎後,塗上一層紅色染料,也不會流淚。
“怎麼回事?”白染鸢被那滴眼淚刺回神,想轉身問個清楚,可頭還在襄手裡,要是轉了,脖頸錯位,分分鐘嘎掉。
舌頭是從下邊的樓層沖上來的,承重牆多半是被它迅猛的動作毀了個七七八八,原本那根紅舌還可以當墊子緩沖,現在舌頭估計已然和那隻眼睛一般碎了個幹淨,不免隻能逐漸坍塌下去。
“一點緻命的小花招”襄的臉色黑沉如墨,時常彎起的嘴角拉平,手指在白染鸢的臉上掐出兩道紅痕,“尤蘭達就是這麼教你的?讓你來送死?”
“别拿你才三歲做借口,湮滅者可沒有理智憐憫你”單從聲音來看,襄的聲音不大,聲線平穩,但就是不由讓白染鸢弱了氣勢。
感受到腳底的失重感,白染鸢覺得現在還有心情訓她的襄就是個瘋子,也不分分場合。
就跟會讀心術一樣,襄像是聽到了白染鸢心裡的吐槽,改為左手單手環着白染鸢的腰,單腳點地,右手指尖捏着一張卡牌,眼前畫面恍惚,剛剛見過面的腥臭味直沖鼻腔,她們居然站在一灘碎肉之上。
大片直打馬賽克的内容映入視網膜,視覺神經過于盡責地将每一幀畫面在腦海裡重複一遍又一遍。
環在腰間的手松開,白染鸢都還沒弱到就此摔入這灘碎肉的地步,在柔軟的血肉上站穩。
一轉身卻發現,襄居然是漂浮在空中的,棕色的小皮鞋一塵不染,原本包裹着大半個身子的紗巾不知道收到哪裡去了,露出一張再精緻不過的臉。
就是眸色太暗,看着她有種看死人的冷淡感,原本還算融洽的氛圍被那個眼神一掃而空。
“你在透過我看誰?”白染鸢十指握緊成拳,沒有留指甲,卻好像也感覺到指甲掐進肉裡的痛感。
三隻眼睛在發爛的空氣中交鋒,白染鸢唇抿的越發的緊,而襄平直的嘴角卻上揚起來。
“你該換個更合适的武器了”襄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像是剛才的對峙就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嗯哼……來個火箭筒如何?”
壓着的嘴角忍不住抽搐,雖然不知道話題怎麼一下子就變了味,但白染鸢充起的情緒就像洩了氣的氫氣球,癟下去。
“幹脆給我搞個武器庫吧,最好備上幾個核彈以防萬一”白染鸢一本正經地獅子大開口。
此話一出,上揚的弧度就從襄的嘴角轉移到白染鸢的嘴角上。
襄沒好氣道:“美得你了,自己手搓”
白染鸢正準備點頭附和一下,剛把頭低下去,就故障般地頓在原地。
她剛才聽到了什麼來着?
手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