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華貞吩咐:“玉蓮,掏掏我的袖子,裡面有我畫的黃符。”
“好的。”
謝玉蓮将手伸進去,摸到了紙質的東西,掏出來一看,足足有一摞,很是驚喜。
“找到黃符了。”
“插在我的木劍上。”
聽着兩人的話,清悅冷笑出聲。
“哼,在這片竹林裡,普通的黃符對我們根本沒用,别白費力氣了。”
謝玉蓮沒理清悅,按照魏華貞之前的指示,将黃符插上了劍尖。
黃符剛插上劍尖,一道白光射出,清悅和曾伯被灼傷了爪子,放開了木劍。
曾伯和魏華貞交過手,倒是不意外她的實力。
“可惡。”
清悅有些不敢置信,驚呼出聲。
“怎麼會這樣?我們這麼多人都打不過她一個受傷的人嗎?
這個巢還是神女給我的法器。”
曾伯歎了口氣:“早就跟你說了,别供奉什麼神女。
我們妖怪供奉神女能有什麼用,神職人員向來和我們勢不兩立。”
清悅摸向自己的翅膀,搖頭反駁:“不,不,神女不一樣。
就是神女治好了我的翅膀,要不是神女,我早就死了。”
神女?
又是神女,是那個謝小花母親口中傳教的那個神女嗎?
魏華貞神色一凜,這些自稱神女傳教的人到底想幹嘛?
清悅拖着受傷的爪子,繼續攻擊,曾伯隻能無奈跟上。
是他對不起女兒,要不是他搬家到這個地方。
女兒也不會被青山村的村民折斷翅膀,不會碰上神女,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偏激。
清悅抖動翅膀,上面的羽毛像下雨一樣嘩嘩落下,不一會她身體兩側隻剩個翅膀形狀的木制機關了。
謝玉蓮驚呆了:“清悅的翅膀怎麼會?”
清悅聽到謝玉蓮的話,張開血盆大口就咬過來。
“你也瞧不起我對不對。
我的翅膀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們人族害的,你們人族一個個都這麼虛僞!
上一刻還和我海誓山盟,說永不背叛,現在就投入敵人的懷抱,轉過來對付我。”
清悅揮動翅膀攻擊,翅膀前端露出細孔,銀針飛出。
魏華貞帶着謝玉蓮一一躲過。
銀針紮在地上,哧哧冒煙。
毒素滲進地底,周圍的竹子開始枯萎,啪嗒啪嗒不一會兒就倒了一片,塵土飛揚。
清悅一甩翅膀,無數個鋒利的鋸齒狀齒輪飛出,盤旋着從四面八方朝她們攻來。
魏華貞擡起木劍抵擋,咔嚓,木劍斷成了兩截。
魏華貞帶着謝玉蓮,踏着竹子往外飛去,那些鋸齒狀齒輪橫沖直撞跟了上來。
所到之處片甲不留,那麼大一片竹林,就那麼全軍覆沒了,被毀得徹底。
飛到一片泉水邊,眼見逃不掉,魏華貞抽出一把利劍,抵擋住四面八方飛來的齒輪。
齒輪在劍身上不停轉動,滋滋冒火星。
就這麼一直逃跑是行不通的,這些齒輪不重要,重要的是齒輪的主人,隻要殺了清悅,這些無主之物造不成威脅。
魏華貞向清悅飛了過去,身後的齒輪窮追不舍。
清悅神色古怪:“怎麼?打不過準備投降了嗎?
把玉蓮放下,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魏華貞向上飛去,來不及轉彎的齒輪就這麼直直紮進了清悅的心髒。
“嗬嗬……”
清悅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那裡被齒輪紮出一個血洞,齒輪深深地陷在血肉裡。
她痛到叫不出聲,直直倒了地上,變成了人形。
沒有主人操縱,齒輪全部掉了下來,散落一地。
魏華貞将劍橫在她的脖子上,冷冷發問:“迷魂泉水的解藥在哪?”
清悅一張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她艱難地笑出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曾伯追上來就看到了這一幕:“清悅!”
他跑過去變為人形,抱起不斷咳血的清悅,清悅囑咐道。
“爹,你記住,沒有什麼迷魂泉水……也沒有解藥。”
“你不給是嗎?”
魏華貞神色一厲,将劍往前送,清悅的脖子被割出血。
清悅沒有理她,眼神直直看向謝玉蓮,說得極為艱難。
“玉蓮,我不求你為我報仇……但至少,不要那麼快……忘了我。
我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魏華貞擡起劍就要刺下去:“死到臨頭,還在騙人。
真是死不悔改。”
曾伯連忙伸出抓住劍身,擋住了攻擊:“女兒啊,不要想着那個謝玉蓮了,她到底有什麼魔力。”
清悅沒有理會這一切,隻是一味地盯着謝玉蓮。
“如果你對我有一點點的友情在……請你離姓魏的遠一點。
永遠不要和姓魏的在一起……是她殺了我。”
交代完遺言,清悅的手無力垂下,她睜着眼死了,死前還在盯着謝玉蓮。
謝玉蓮噗通跪倒在地,愣愣看着清悅的屍體變小,最後化為一隻八哥。
死了,清悅死了。
是我害死她的,如果我不跑,留在她身邊,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