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蓮有些驚愕,啪嗒,筷子上的菜掉在了桌子上。
“玉蓮小姐殺雞都不敢,怎麼會殺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捕快看着慕蓮一身江湖人士的行頭裝扮,氣勢十足,有些頭疼發怵。
真是倒黴,抓個嫌疑犯碰到這種江湖人士。
打肯定是打不過的,隻能講理了。
捕快放下腰牌,眉頭擰成結,雙手抱拳見禮耐心解釋。
“這位女俠,我們也不想啊,隻是工作在身,公事公辦。
有人告狀,我們肯定得傳喚嫌疑人,不是現在就給您朋友定罪。”
鐘顔放下筷子,手肘杵在桌上,托腮看向謝玉蓮。
“大小姐你又得罪哪個小人了?不然怎麼會被告。
我們剛來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你都能得罪人。”
謝玉蓮轉了轉眼睛思索,眉毛皺成遠山狀,苦惱地用指甲摳着桌沿。
“沒有呀。”
捕快一看,有些驚訝,被告的原來是位年輕漂亮姑娘。
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怎麼也不像殺人犯呀。
馬紅英站起來,抄起茶桌上的茶壺,用小茶杯接着,清透的茶水嘩嘩流下,裝滿了杯子。
她上前将茶遞給領頭的捕快。
“大哥您先喝口水,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
玉蓮小姐來了這裡之後,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她根本不可能殺人的。”
捕快走了一路也渴了,接過了茶水一飲而盡。
”其實這事,我們老爺也不想管的,明顯是對方無理取鬧嘛。”
謝玉蓮突然想起來了什麼,站起來上前詢問。
“告狀的是劉大姐嗎?”
捕快喝完茶,馬紅英接回空杯子,聽到謝玉蓮的猜測,有些驚愕。
“不會吧。”
馬紅英有些不能接受曾經幫助過她的劉大姐是這樣胡攪蠻纏的人。
但是她也知道,玉蓮小姐到了這邊之後,認識的人,一個指頭都數的過來。
和玉蓮小姐發生過沖突的,就隻有劉大姐了。
看着文雅美麗的大家閨秀,捕快很樂意回答。
“诶,這位就是玉蓮小姐吧,你猜的真準。
這個劉大姐一大早來敲登聞鼓,說要狀告你投毒之後再殺人。
讓她把被害者帶上來,她說被害者被你擄走殺害了,不知道藏在哪。
要我說,這人說不定是妖怪殺的。”
馬紅英直接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捕快大哥,您盡管搜,我們這哪像是能藏人的樣子。”
果然搜了一圈,什麼也沒找到,家裡家外的土地也沒有翻動過的痕迹。
捕快帶着謝玉蓮準備走,鐘顔馬紅英慕蓮都跟上去幫她作證。
這時,魏華貞走了出來,冷淡又漂亮,恍若畫中仙。
“我和你們一起去。”
鐘顔笑着迎了上去:“師姐,你醒了呀,傷口沒事了嗎?”
“嗯,走吧。”
魏華貞語氣冷淡,轉身就走。
“師姐,等等我。”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鐘顔氣得跺了跺腳,追了上去。
怎麼感覺師姐比以前對她更冷淡了,是錯覺嗎?
她最近也沒怎麼欺負玉蓮大小姐了呀。
一行人到了衙門,劉大姐正跪在堂下,周圍圍了一圈看戲的百姓。
劉大姐見到謝玉蓮來了很激動,聲淚俱下指着謝玉蓮,手都抖了。
“大人,就是她!
就是她投毒把我侄子趙翔毒成了傻子,還把趙翔擄走殺害了。”
魏仙姑拽了拽手中拂塵的鬃毛,眉眼低垂無悲無喜,像一尊神仙雕像,冷淡地瞥了一眼劉大姐。
這個人誣陷玉蓮殺人,既然這麼惡毒,就沒必要留在世上了。
魏仙姑垂下手,在袖子裡掐了個決。
白色的光點在她指尖彙聚,彈向劉大姐的後背。
今晚去和你的寶貝侄子做伴吧。
謝玉蓮正準備跪下來給自己辯解,一個捕快沖了進來。
“大人、不好了!宗祠那邊又死人了!”
堂下百姓一陣沸騰,人人都面露驚恐之色,議論紛紛。
“縣老爺不是說妖怪走了嗎?怎麼又死人了?”
“難道是妖怪又回來了,這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呀。”
堂上坐在椅子上的縣令往後一癱,冷汗直冒。
“又來了!它們又回來了。”
旁邊的師爺很冷靜,他湊上去提議。
“老爺,不一定是妖怪,我們去宗祠看看吧。”
到了宗祠門口,他們确定了,就是妖怪來了。
宗祠門口的屋檐上,又多了一盞骨燈,是剛好湊夠了幾十人的骨頭制成的。
鐘顔嘲諷一笑,指着屋檐上的骨燈,瞟向劉大姐。
“早就告訴你,不要帶走他,現在挂上去了吧。”
謝玉蓮見狀,拉了拉鐘顔的袖子,不贊同地搖了搖頭。
“你不要這麼說。”
劉大姐仰頭看着骨燈,哆哆嗦嗦搖頭:“不、不會的,裡面沒有趙翔的骨頭。
死的肯定是别人,不是我侄子。”
劉大姐周圍的人皺眉默默遠離了她,空出了一圈空隙。
就你侄子的命是命,别人的命是草芥是吧,這麼詛咒别人。
鐘顔氣雙手交疊環在胸前,對着謝玉蓮小聲嘟囔。
“我可是看在師姐的面子上,才幫你出頭的,你不要不識好歹。”
“你嘴巴上積點德吧。”
魏華貞訓斥了一句,沒再看鐘顔,牽起謝玉蓮的手,微微一笑。
“我們進去吧,有我在不會出事的。
過了今晚,劉大姐就不會再找你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