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又發起脾氣了?
冉煙捂着腰間的空間袋,本想拿永恒石給駱慶明,臨到頭卻突然有些猶豫。
貌似池野就是在自己給駱慶明挑永恒石的時候開始不高興的。
那給還是不給呢?
“小姑娘,你呢,要買預言嗎?”
那婦人将眼神落在了冉煙身上。
冉煙回神:“我也要用裝着海水的石頭換嗎?”
婦人搖頭,說:“你隻需要給我一本筆記本,要那種髒了臭了的本子,而且得很多年沒用過的。”
駱慶明面帶嫌棄:“誰有這種東西?”
冉煙:“……”
這種東西,也就隻有她有了。
“你怎麼知道我有?”
婦人不答,隻問:“買嗎?”
冉煙思考一瞬,從空間袋中拿出了一本髒兮兮的泛着臭味兒的筆記本:“買。”
駱慶明:“我去,你還真有啊?”
池野看了眼,有些晃神。
他認出來了,那本子,是冉煙小時候從他書房順走的,上面還有他的名字。
婦人暫且沒接筆記本,而是先問冉煙:“你想預測什麼?”
“不用預測,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知道他有裝着海水的石頭,又為什麼知道我有又髒又臭的本子。”
婦人一愣,笑着将筆記本接了過去,翻看兩頁後,又将其遞向了池野。
冉煙一下便按住了她的手:“你幹什麼?”
婦人:“你把本子給他,我就給你答案。”
冉煙一頓,看也沒看池野一眼,便一把奪回筆記本,連忙将它塞進空間袋裡了。
她說:“我不問了。”
婦人笑了笑:“好吧,看來你确實沒什麼想問的。”
池野神色晦暗,下意識絞緊了手指。
冉煙有事瞞着他。
看樣子,事還不小。
他冷着臉,轉身就離開了。
不明情況的駱慶明左看右看:“這,這怎麼了?”
冉煙望着池野的背影,死死捏住空間袋裡的筆記本,第一次在他生氣後沒跑去追他。
畢竟,筆記本裡的事。
那四十八天的事。
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跟池野說。
她一點兒也不想讓池野知道這些。
“别發呆了,那狗東西要走遠了。”
駱慶明拖着她去找池野。
出了人群,她若有所感的回頭,看向了牆角攤位上的那名鏡裔族人,隻見她正笑着朝自己揮手告别。
冉煙點頭示意,轉身接着跟駱慶明走了。
或許池野在故意等他們,她感覺,自己好像沒走多遠,就被駱慶明帶到了池野面前。
“大哥,您脾氣真是說來就來啊,你到底怎麼了?”駱慶明戳了戳池野的肩,不滿之情溢于言表。
池野難得的沒還手:“沒事。”
“沒事才怪。”
池野看他一眼。
駱慶明立馬舉手投降:“行行行服了你了,那咱們還去看日落嗎?”
池野垂眸看向冉煙,問:“還看嗎?”
冉煙飛快舔了下嘴唇,語氣透着一股子心虛:“嗯,看吧。”
駱慶明抱臂一笑:“我也想看,來都來了,不看可惜了。”
冉煙瞄了眼時間:“那咱們得快點了。”
駱慶明:“走吧!”
三人疾步穿梭過古城,到了鏡海海灘上。
鏡海星處于雙星系統,日落時兩顆恒星的光線經鏡海海面反射,就會形成四次連續日落的奇觀,由實像和虛像交替出現,再消失。
他們趕到的時候,不知真假的太陽已經落入海平線一半了。
天空和海面橙光滔天,周遭世界都被渲染成了暖色調。
這一刻,連風也是溫柔的。
海灘上成片成片的人,都在為此時的美而拍照留戀。
冉煙站在池野側後方,盯着池野望向遠方的側臉,鬼使神差的摸出了終端。
咔嚓——
被暖光環繞的池野永遠定格。
冉煙擡眼,對上了池野的視線。
她走上前:“少爺,我錯了。”
池野笑:“我很好奇,這句話,你到底會說多少遍。”
冉煙想了想。
也跟着笑:“鏡海星的太陽落幾遍,我就說幾遍。”
她拿落日作比,給了池野一個有些放肆的答案。
但她又說:“少爺,我錯了。”
池野靜靜的看她兩秒,漫不經心的輕嗯一聲:“明天原諒你。”
隻要太陽升起。
就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