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
驚慌又憤怒的男聲打斷了周重的動作。
林澈回頭一看,是那個好看的同學。又看了眼面色難看但沒再糾纏的周重,在心裡撇撇嘴。
雖然不認識,但初步判定他倆有毛病。
看在他朋友那張好看的臉,和她實在是沒力氣跟他自由搏擊的份上,放他倆一馬。
但剛走兩步,又被人擋住了。
林澈:……
沒完沒了了是吧!
林澈不耐煩地擡頭,語氣很兇:“又怎麼了?!”
呃……
林澈表情一收,沉默了。
面前站着的江隐洲被她一吼,看起來搖搖欲墜地要碎了。
林澈莫名有些心虛,想找點話緩和一下,就見江隐洲真的開始搖晃起來。
“!”
周重還沒反應過來,林澈已經接住了向前栽倒的江隐洲。
周圍沒有凳子,林澈隻好半扶半抱着讓人靠在拖車上。
林澈伸手在林澈頭上一抹。
好燙!
這時也顧不得有沒有什麼恩怨了,忙對周重道:“快,打電話給他室友,讓他們出來接他,他發燒了。”
“什麼?!”周重臉色一變,也探上江隐洲的額頭,“早上還隻是咳嗽了兩下啊怎麼突然就發燒了……”
周重和林澈兩人對視一眼,顯然都想到了最近沸沸揚揚的流感。
“不行了,那得去醫院打消炎針。”周重将江隐洲從林澈手裡接過,一用力背了起來。
林澈眉頭緊鎖,拉住了他,“醫院的藥見底了,要今天晚上才有新的藥送過去。”
“怎麼可能……!”
林澈知道這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但從這裡去校外醫院一來一回少說得半個小時,何況還是一個背着一個,時間隻會更長。
她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白跑一趟耽誤時間。
“真的,今天早上我們送我兩個室友去醫院的時候才9點半,那個時候醫生跟我說的。現在已經快下午四點了。”
周重這下不得不信了。
稍微想想也是,他們學校占地面積大,位置自然也偏,學校和那個醫院簽了協議,學校裡就隻留了幾間醫務室,沒有專門的校醫院,本校的師生隻要生病了都往哪個醫院跑。就現在這個患病率,那個小醫院能撐到現在都不容易了。
“那怎麼辦,阿洲這燙的感覺都有40度了!我們那幾個宿舍的藥也早吃完了!”周重急得人直冒汗。
林澈咬了咬牙,粗略計算一下這裡回寝室的距離,一用力,拉起拖車開始加速。
“這裡離我們宿舍樓就六七分鐘的路,先去我們那邊,我宿舍裡還有退燒藥和高度白酒。我走得慢,春錦苑八棟,你先去找我們宿管問問有沒有藥。”
“好!”
周重也顧不得和林澈的恩怨,背着江隐洲先一步往宿舍樓趕。
等林澈到宿舍樓前,人已經累得隻能喘氣了。
宿管阿姨說已經給人喂了藥,但校規不允許男生進女寝,隻能搬了她自己用的躺椅給人先躺着,看一會兒能不能醒。
林澈看江隐洲那不省人事的模樣也着急,好在方夏已經回來,和她一起合力把快遞全搬進宿舍,林澈趕緊抱着毛巾和一瓶高度白酒出來。
“你給他額頭、頸部、腋窩這些地方少量多次用酒擦一下。”
樓道裡陸陸續續有人聽到動靜出來張望,林澈幹脆也搬了個凳子坐下來,用身體擋住江隐洲的臉。
“跟你們輔導員打電話了嗎?”林澈一邊指揮周重,一邊問道。
能不脫衣服擦的地方都先擦了一輪,等酒液揮發的間隙周重回道:“打了,打了三次才接,我們輔導員也病了,跟我說他也沒針打,吃了退燒藥在醫院裡自己物理降溫呢。”
周重苦中作樂地笑:“還不如這呢,這還能有人伺候他。”
林澈點點頭,不知道說什麼就沒再說話,看着江隐洲因發熱泛紅的臉發呆,心裡卻還惦記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紅武。
想着今晚肝一下,明天早上再早點起來肝一下,應該就夠500個碎片做紅武了。
周重也很沉默,本來他路上遇到林澈是想質問她為什麼甩了阿洲的,但這一出一鬧,他們又剛受到林澈的幫助,這會兒質問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糾結半天才哼唧出一句:“我看你這不還挺喜歡阿洲的呢。”
“嗯?”林澈疑惑偏頭。
“……沒什麼。”
見酒揮發得差不多了,周重又悶頭開始第二輪擦拭。
林澈想,等會兒要不問問吧,這麼看起來這個男生也不是個不能溝通的,有什麼誤會趕緊說開,免得後面拖久了給自己埋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