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窦禮啐一口道:“這老頭跟得真緊。”
“誰讓我們在他眼中好欺負,”孟無許也是憋了一肚子火,任誰被人死纏爛打緊追不舍,都不會有好脾氣。
“到讓我想起上回,追那小子的場面。”他們也是因為天材地寶,窮追不舍那小子,現下不過是換了個光景,就讓四人不适起來。
“等着,”窦禮受不了,對後面的老者大喊道:“有本事繼續追,看是你死還是活。”
窦禮說完,加大靈氣輸入,讓腳下的梭子飛得更快。
老者眼神微眯,四人有事無恐,定是有詐,難道前面有能救他們性命的東西?
他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居然讓三重天修士都幹在他們面前大放厥詞。
倏然,一座完好無損的仙宮出現,四人猛地沖進去。
見此情節,老者嗤笑一聲,原是想是什麼寶物,又或者是人,沒想到竟是一座廢棄的仙宮,就憑一座仙宮,即使有陣法殘留,還想攔住她不成?
老者無所顧忌,一腳踏進仙宮,忽然,臉色驟變,驚疑不定打量着周圍的宮殿。
這座仙宮……不對,這仙宮的陣法不對。
老者被吓到,後退兩步,他也算是在仙界遊走多年的人,旁的仙宮他也去了多次,可那些仙宮的陣法和這座仙宮給他的感官不同,别的仙宮陣法是死物,這座仙宮的陣法是活的。
活的仙宮,其中的兇險非比尋常,僅憑他的修為未必能夠活下來。
這裡面的兇險……太大,老者猶豫一番,正要離去,遽然間察覺到那四人的氣息,竟然就在他的不遠處。
那四人正在引誘他過去,好大膽。
老者一咬牙,正要轉身離開,剛走兩步,又委實是氣不過,他一個靈胎境的強者,還能讓三重天從他的手中逃脫,這事傳出去,他都要成為旁人的笑料。
不過是一座擁有陣法的仙宮,殺了那四人,再走不遲。
想到此,老者不再猶豫,沖着四人的方向前去。
……
窦禮四人回到仙宮後,見到仙人的身影,瞬間放松下來,将這段時間存到的機緣紛紛上交。
隻求仙人能看在他們識趣的份上,将身後的老者解決掉。
而當老者前來,正巧見到四人将一些本屬于他的東西,拱手奉上。
老者氣急,陰沉着一張臉看過去,掃視那突然出現的兩人,一人的相貌他倒是有幾分印象,似是那被通緝的洛師,這一驚喜,讓老者都欣喜幾分,拿了此子的人頭,他也能和慈家交好。
再看向另外一人,相貌俊美,這張臉他從未見過,不像是有名的仙家子弟,再瞧此人的穿着,衣上繡有火紋,這樣的服飾倒像是火神宗的人,但火神宗的人偏愛紅衣,甚少有人穿白色的衣料,更别說衣服上的明黃色,讓人宛若見到了一輪烈日。
過于張揚,過于璀璨,不是火神宗喜歡的,反像是鳥族喜愛的明亮顔色,對方身上卻又沒有妖氣。
令老者心頭震驚的是,他居然看不出此子的修為。
他可是靈胎境的強者啊。
難道此子是開光境的強者,可是此時并非仙界機緣盛世時,諸多機緣隐匿不出,怎會有開光強者再此。
難道對方恰好發現此仙宮,故而前來尋找機緣,若不是因此,他想不通為何會在此時見到開光境的強者。
老者一時猶豫不敢動彈。
他着實摸不清對方的實力。
又或許對方并不是開光境界的人,隻是戴了隐藏修為的器物。
……
紀明也留意到這位跟随在四人身後前來的老者,見老者面容消瘦,眼神陰翳無比,透露着一股兇殺之氣,不是個好相與的。
可見死在此人手裡的人并不少,僅憑他們六人,絕非對方的對手。
紀明皺起眉頭,腦子開始運轉,該如何解決老者。
而在旁人眼中,則是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表露出有幾分不喜。
窦禮四人見狀,都縮起頭來,眉飛色舞的眼神瞬間收斂,唯恐惹仙人生氣,被仙人降罪。
他們四人還能毫無影響的承受,而在他們對面的老者,則是心下駭浪不休,他震驚地看過去,直視到那雙眼眸,須臾,灼燒的疼痛籠罩在他的雙眸中,活像是被烈日焚燒。
脆弱的眼睛受傷,這樣的疼痛,即使是靈胎境的強者也承受不住。
老者痛苦地捂住雙眼,單膝跪伏在地,眼角留下一行血淚,他捂着眼睛喉嚨滾動着,細微的悶哼聲出現。
眼睛被烈日焚燒的痛,活像是被千刀萬剮,老者緊緊咬着唇齒,顫抖不已,心下恐懼不已,劇痛之下因驚恐連哀嚎都不敢發出一聲,唯恐惹對方動怒。
對方的實力,絕非他想的開光境。
是,是問心境界!
唯有問心境界,方能一眼,讓他不知不覺中了招,對方這是在對他的警告,警告他絕不能再拿那雙眼睛看着對方。
明白這一切後,老者立馬撕碎自己的衣服,扯下一塊布條綁在眼睛上。
他綁住眼睛後,虛脫得大喘着氣,也就在此時,沉沉壓在他脊背上的威壓正一點點退去。
太恐怖了,這樣的實力。
僅一眼,差點滅殺他。
老者緩過來後,沒有任何猶豫,立馬向後撤退,連回頭看一眼的念頭都不敢升起。
紀明看着對方的操作,陷入了疑惑。
哪有人來到他面前搞抽象的,還是這樣的抽象,好像在玩一種新奇的東西,突然跪地,突然綁住眼睛,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還是他們長得太醜不能入眼。
還是這座宮殿内有隐藏起來的恐怖。
對方能夠看見,他們不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