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震撼得有點說不出話來:“好,好霸氣的名字。”
鏡流心有餘悸地想:孤月的新名,還是由她自己來起吧。
“你們要是帶頭簽了契約,自然也有一份。”
他放在指尖一彈,膠囊飛進了莫軸小歲陽嘴裡,把大家看得嫉妒壞了。
“原來如此,你就是靠這個拉攏我的同族為你賣命?”浮煙咽了一口唾沫,嘴硬道:“我才不稀罕!别妄想轉移話題!”
“好吧,你既然想見羅浮将軍,也不是不行。”
應星轉身,把一臉懵逼的景元小将拉到身前,示意道:
“喏,這就是羅浮将軍,括弧,未來的。”
景元吓得大驚失色:“不要啊應星哥!我未來是要當一個自由自在的巡海遊俠,才不要當又苦又累、吃力不讨好的羅浮将軍呢!”
鏡流:“……應星,你别逗他了。”
應星彎了彎眉眼,哄孩子般改口道:“好好好,不當将軍,我們未來的巡海遊俠景元。”
“這才差不多嘛……”
景元嘀咕着,擡頭又看見那個獨眼歲陽盯着他,龇了龇牙:“看什麼看,我臉上有什麼好看的。”
浮煙心想,三人當中,這小子最沒警惕心,不如一會兒等傻子隊友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自己就拿他開刀。
“浮煙,夠了,讓我和他談。”
大爺煩躁地揮了揮尾巴,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縱然是他也不得不低下頭,絞盡腦汁思考破局之法:
“不如這樣吧,你們人類不是經常說一句話——公平決鬥。”
“你要和我決鬥?”
“你不敢?如果老子赢了,你就放我們走;如果老子輸了,作為燎原最強大的碎片,我會和你簽訂契約,留在這裡任你差遣,怎麼樣?”
他的條件足夠誘人,應星沒理由不答應:“好啊,全當是飯後運動,你想和我比什麼?”
大爺胸有成竹地說:“當然是武力,歲陽以武為尊,老子不屑使小把戲,和我堂堂正正地打一場,讓我檢驗檢驗你是不是繡花枕頭。”
應星卻是搖了搖頭,神秘一笑:“我和你打,勝之不武。”
他揪過一隻小歲陽,就是剛剛在狼大爺面前甯死不屈的莫軸,語氣平淡,但又給人一股特别欠揍的感覺:
“他和你打。”
大歲陽哪裡受過這種屈辱,一下子怒了:“你看不起老子?!”
“當然不是,但是如果他真的赢了你,才會讓你們心服口服,不會認為我和騰骁将軍一樣使詐,不是嗎?”
浮煙小聲說:“答應他,反正我們不吃虧。”
大爺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在教老子做事?比就比,人類,等老子把他吞了,你可别掉眼淚。”
狼頭歲陽氣沉丹田,身形由原來的腦袋大小不斷膨脹,一隻似狼似狐的踏火野獸頓時填滿了整個房間,那對冰冷的眸子俯瞰衆人,施以極大的壓迫感。
他諷刺道:“人類,怕了嗎?”
應星微笑不語,隻是說:“你知道我為什麼給他起名叫‘軸’嗎?”
從來不讓話掉地上的景元接茬道:“為什麼?”
在所有人驚訝的注視下,應星老大把小火苗咔吧咔吧捏成了一個球,做了一個扔寶O夢的标準姿勢。
小歲陽在他掌心蹦跶得歡快:“哇,又要來了嗎^ ^ ”
應星五指并攏,對準了對面的要害之處,擡起下巴道:
——“因為在3971隻歲陽裡面,他的腦袋最好使。”
“砰!”
“嗷!”
伴随着一聲悶響,方才還不可一世的狼頭歲陽一下子暈了,在一陣霧氣中化為了本來的大小。
應星扭頭,護短的老大從鼻子裡擠出一聲冷哼:“讓你欺負我家的崽。”
衆歲陽齊呼:“老大威武!”
擺平了刺頭,這一回輪到幕後的教唆者浮煙汗流浃背了。
這人類,有點不好惹啊。
不過沒關系,她還有一套planB。
趁着師徒二人的注意力還放在那隻神奇的頭鐵小歲陽身上,浮煙憋足了渾身力氣,“嗖”的一下射了出去,借助在場的同族混淆視線,目标直指一無所覺的景元!
鏡流犀利回首,眼眸一沉,當場就要提劍,卻抓了個空,她的孤月放在了冶煉室,因此錯過了最佳時機。
千鈞一發之際,一隻大手及時擋在了瞳孔緊縮的景元面前,浮煙掉頭不及,一頭撞進了應星的體内。
浮煙大笑:“進錯人了,不過也沒關系,應星是吧……我會占領你的身體,奪走你的意志,從今往後,你的人生就是我的了!”
外面,景元緊張地撲上應星的肩膀,差點内疚得哭出來:“應星哥,你沒事吧?”
鏡流看向他,淡定道:“你不做沒有把握之事。”
其他歲陽大為驚歎,當然,這份由衷的佩服之情是給鑽進老大體裡的浮煙勇士。
“她不要命啦。”
“老爹要生氣了。”
“沒頭腦,真可怕。”
應星拍了拍袖子,語氣有一絲微妙:“沒事,我體内還住了不少大家夥,輪不到她撒野。”
一片虛空之中,浮煙擡眼觀察四周:
“這就是那個人類的内心世界?果然是個呆闆的工匠。接下來,就讓我找到你的心靈脆弱之處,一舉攻破你的心防,讓你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偌大的空間内,針尖掉地的聲音都擲地可聞,唯有她笑得像個癫狂的傻子。
不知看到了什麼,浮煙的笑聲突然卡了殼。
半晌後,她像是突然卸了心氣,近乎無聲地吐出一句:
“我靠,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