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一到,歲生春就蹭的一下睜開了眼。
第一時間起床看電視,沒有什麼特别的東西,明日還是晴天,運氣也是平平無奇,醬料女皇是重播,更是沒必要看。
她快步走到門外,先給該澆水的澆了水,就來到了昨日修整好的木闆處,将他們都收回背包,她走向靠近森林和牧場小屋的那個方向的農場出口。
才過了一日,周圍的草木就已經緩和過來了,真是生命力旺盛。
歲生春看着已達小腿的草和半腰高的小樹,昨日還沒有的。
越是遠離農場小屋,植被越是茂盛,歲生春決定先從農場門口鋪到屋前,以免時間越往後,遠處的植被生長出來還要花時間去處理。
穿過郁郁蔥蔥的小樹林,歲生春望着被藤蔓纏繞完全看不出模樣的大門,拿着鐮刀先将那些四處纏繞的植被處理了,然後才開始清理地上的雜草。
清理出兩人寬的路,密林之中水汽彌漫,太陽的光芒逐漸強烈,濃烈的水汽編織成一張大網,一股迷蒙的氣氛從地上升起。
陽光将地裡充足的水汽蒸發成了霧氣。
一個上午的時間,她就初步清理出了一條縱穿農場的路,背包裡面現在都是清理出來的雜草和樹枝。
回到房間,歲生春還想着鋪路的事,她知道,泥土下面肯定藏着許多的種子,正等待着下一次的發芽。如果不處理的話,恐怕她的小路維持不了多久就會被沖破。
得想個辦法。
歲生春眼眸一轉,從箱子裡面拿出了之前的撿回來的樹枝,手中用力,一根樹枝被分成兩半,再看中間,聲音清脆而内芯幹燥,很适合點燃。
背包裡全都換成幹燥的樹枝,鋪在松軟的剛被翻過一遍土上,樹枝用到最後有些不太夠,隻能放得更加分散一點。
從院中央的篝火處拿了一支火,丢在樹枝鋪成的路上,如她所料,轟的一下,火焰燃燒了起來,歲生春密切關注着它的火勢。
目前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周圍的植被早就被她處理掉了,而且空氣這麼濕潤也不容易燃起來。
火光跳躍,照耀在歲生春的臉上,溫度撲面襲來,有些灼熱,歲生春後退一步,避開這灼人的火焰。
火焰長龍跨越整個長龍,黑色煙霧逐漸消散,整個農場的溫度都上升了幾度。在火焰的幫助下,本就朦胧濕潤的霧氣越發嚣張,甚至将農場小屋都包圍了起來,海嘯過後土地裡面存留的水被這場火給逼了出來。
歲生春腳步不停地沿着火龍的身軀巡視,她擔心真有地方被燒起來,然後又演變成山火,直接放火燒山了。
過了火苗最是旺盛的時候,原地留下一地的焦黑,其中還有不少的碳條被燒制出來,歲生春将能用的東西都收集起來,無論是碳條還是草木灰。
地上還留有一點餘溫,歲生春的手撫摸着黑色的土地,溫溫的觸感恰到好處,很是舒适,就像被被窩包裹着的溫暖一樣。
接下來就到了木闆出場的時候,剛好地裡的水汽被燒去不少,相較于兩旁的土壤要矮上一點,歲生春鋪上木闆,在上面蹦蹦跳跳,用自己的體重緊實底下的泥土,鋪完又用黃泥将縫隙填充起來。
等到這條路做完,太陽西移,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的五點多。
歲生春伸出手遮擋還很劇烈的陽光,回望自己的工作成功,感覺到了無與倫比的成就感,換做穿越前,誰能想見她能一個人一天就鋪了這麼長的路,還是純手工。
回到屋内,路過篝火,木頭已經快要燃盡了,隻剩下一個框架,又是哐哐加了不少木材進去,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木材。
在床上躺着休息了一會,大約六點的時候,歲生春又出門了。
她什麼也沒帶,隻帶了一個鐮刀。
路過巴士站,歲生春第一眼就看到了站牌旁的辛,打了聲招呼後問道:“息在嗎?”
“在。”辛點頭,指向一旁的樹。
歲生春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茂密的樹葉将一切都遮蓋得嚴嚴實實,她走近幾步,才看到樹杈之上半躺着的人,長腿垂落搖擺着,閉着眼似乎正在休息。
她轉身看向辛,用口型問道:“他——睡——了——嗎?”
“沒有,”辛也走過來,直接叫道:“息——,春找你有事!”
聽到聲音,那雙緊閉着的眼睛刷地一下睜開,褐色的瞳孔看着歲生春,清澈見底。
歲生春看着他輕巧地從樹上跳下來,乖巧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她不由自主地就把手放在他的頭上,差點一句乖狗狗就說出了口。
她強作鎮定地揉了一下息的頭發,手收回來轉頭跟辛說起話來。
她以前有養過狗嗎?她不記得自己以前有養過狗啊?
還好剛剛沒說出來,不然多尴尬。
“去我那邊坐着說吧。”歲生春提議道,“把瞬也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