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内沒人理他,拳頭到肉的聲音悶沉悶沉。
他深吸一口氣,言語不是闫倘的風格,他松了睡衣的領口,走進去反手關上門。
季遂被商逐甯帶到二樓,這裡有多個卧室,商逐甯徑直拉開一道門,站在一旁等他進去。
季遂:“還沒謝你讓我參加生日會。”他走進去,房間内燈立刻亮起,這個房間窗戶面臨中心河,兩道街邊的風光全然領略到眼底。
他連走幾步到窗前站定,感慨這樣的景色太過震撼。
季遂說過,商逐甯的這套房子他自己是不經常住的,隻有朋友們偶爾來A城處理事情懶得定酒店,會來這裡落腳。
商逐甯跟在他身後沒說話,季遂還想着問今天的“不速之客”,以及他說的雙方家庭推動。
季遂有點迷茫,如果說他們雙方家裡都樂見其成他們在一起,那是否他們将不會因為愛情反抗家裡,那又是否再說,他們倆現在即使在一起,也不會再有那樣悲慘的結局?
他心裡亂糟糟,捉摸不到頭緒,索性問問商逐甯。
“喻湛容說的是真的嗎?”他開口問。
商逐甯跟他粘在一塊看着窗戶下的夜景,“你指的是什麼?”
季遂偏頭看他,當下也不知道出自什麼心理,也許是覺得景色氛圍太好,說話聲打擾,也許是底氣不足,就怕自己會成為毀壞良緣的人,他壓低聲音,“喻湛容說的你們倆在相親,你們要——”
話音還沒落,他被商逐甯嘴角的笑吸引,對方好似心情很好。
“怎麼了?”他忍不住問。
“喻家着急他成家,我家可沒有,不過是老一輩有交情問到我這裡要不要相處一下。”
他終于轉過頭來看季遂,“不過這裡面有兩件事我要跟你解釋清楚。”他眼中閃過幾絲面對beta要把話講透徹的認真。
季遂并不笨,相反經過好多年在社會上的打拼,會看人眼色,也學會了圓滑,然而在這個世界裡,自己掌握的信息太少。
所有的人員了解和世界觀,全部道聽途說。
也難怪自己之前會被喻湛容騙,事後連原因都反應不過來。
季遂也是在和商逐甯吃了那頓飯之後才知道,商逐甯本人不是一個樂于給人解惑的人,能得他一句提點已經非常人可及。
然而自身所知太過片面,提點對自己來說毫無作用。
所以才有之後商逐甯對他說清喻家現在情況。
就跟此時一樣。
季遂看他擺出一副要跟自己說清楚的模樣,自覺有些為難他,也是因為自己所知甚少而感到臉紅,眼神閃躲,不太好意思讓他屢屢破例。
商逐甯也不追尋一定要對視,自顧自道,“我沒有談AA戀的想法,更沒有和喻湛容發展的想法。”點名道姓,第一句解釋十分清晰。
“其次,喻湛容來我生日宴不是對我有意思,不要小看他,他對你來說是個行走的麻煩。”
對我?季遂忍不住追問,“怎麼是麻煩呢?”
商逐甯眸光微微顫動,看着面前還沒意識到Alpha可怕的beta靜默片刻。
季遂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自己剖析,“你是說他還打算拿我當靶子嗎?”
靶子?不會,也許是比靶子更深入的對象。
畢竟那個新聞炸出來的後續不該就此沉寂,不然喻湛容不會大張旗鼓的搞這麼一遭。
但他為什麼臨門一腳放棄了呢。
什麼猜測都有可能,不确定的情況下,商逐甯不會宣之于口。
他道:“想不出來就不用想了,剛出院少思慮多休息。”
季遂連連點頭,“這是我的房間嗎?那你睡哪裡?”
商逐甯說:“二樓盡頭的房間。”
“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想吃什麼?”
季遂感慨他的細心,感動道:“都可以,我不挑食。”
“好。”
送走商逐甯,季遂先前的一塊大石落地,但卻有另一個疑問湧上心頭,現在喻湛容和商逐甯看起來毫無暧昧,更别提原文中應該出現的情深義重和感情纏綿,沒有半點苗頭。
今天商逐甯更是親口跟他承認和喻湛容沒有可能。
那他任務是不是已經完成好了?
季遂美滋滋想着,沒想到一環扣一環,隻要解開倆人的一見鐘情,那後面自然就解開了!
他解決心頭疑慮,打開衣櫃一看,裡頭已經放好三四件休閑裝,每套都做好搭配。
他再次感慨商逐甯的細心,拿着衣服去洗手間洗澡。
待他從浴室充滿水汽出來,一直像感冒似的略有些憋悶的鼻子突然通暢起來,他忍不住兩下深呼吸。
是絲絲縷縷的荷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