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人影,怎麼回事?”秦以迢交際一圈之後舉着酒,湊到祝攸輕身邊。
對方喝了幾杯,現下正偷偷喝水。
商逐甯來的第一時間他們就往他身後看,卻沒有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秦以迢說:“早上不是說了要來?”
商逐甯的父母已經出現在場合裡,與他人觥籌交錯,祝攸輕看一眼那個方向,“可能是這個原因。”
秦以迢抿一口酒,不置可否:“問問不就知道了?”
商逐甯是今日主角,早早出來露過面,作為商家下一代掌舵人,他的話語權和被他人的重視程度,讓他不管走到哪裡,都是衆人心中焦點。
此時也不意外,他身側圍攏,有資曆地位與他說話的人,哪一個拿出去不是舉重若輕。
秦以迢和祝攸輕在各自的圈子裡也是這樣衆星捧月的存在,隻不過今日在他家場子裡,二人同樣刻意低調。
“你們在這裡,我剛還提起你們。”一道潇灑女聲響起,悅耳的聲音聽到耳朵裡令人忍不住微笑。
二人順着聲音望去,商逐甯的堂姐商偲斂笑着過來。
“斂姐。”
“斂姐。”
秦以迢和祝攸輕雙雙跟人打招呼。
“最近怎麼樣,大家好久不見。”商偲斂不接觸集團業務,反倒喜歡在外邊開疆拓土。
現在手底下捏着一個家具市場和一個傳媒公司,自己偶爾也在做自媒體。
是年輕一輩大多數創業屢戰屢敗中的異類。
“還不錯,正在步入正軌。”秦以迢笑道,“到時候還要向你取經。”
他的科技公司說是步入正軌算是謙虛,商偲斂知道對方體業龐大,胃口也大,不是她手底下兩家公司的體量能比,笑了笑與他幹杯。
祝攸輕和她不熟,這個場面就靠秦以迢開口,他道:“斂姐最近在忙什麼,我們——”
“堂姐。”
一直被人拖住腳步的商逐甯終于抽身過來,“你們在聊什麼?”
秦以迢笑了笑:“剛要聊到你。”
商逐甯沒看他,對着商偲斂道:“有件事要找你幫忙。”
商偲斂和商逐甯關系沒有好到無話不談的地步,但也不算差,在家族裡算是少有互相能說得上話的人,聞言爽道:“什麼事,說吧。”
身側的秦以迢和祝攸輕早早尋了檔口走開,直到離兩人有些距離,秦以迢才撞了撞祝攸輕,“猜猜什麼事?”
祝攸輕優雅地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
秦以迢可有可無地笑,一口喝盡端在手裡裝模做樣的酒,“我猜是那個beta的事。”
祝攸輕看他一眼。
秦以迢拿酒杯虛空點了點他,“笨蛋。”緊接着放在路過的服務員端着的空盤之上。
“诶,秦總,好久不見——”
秦以迢瞬間揚起商業微笑,也為身邊祝攸輕做介紹。
這邊商逐甯與商偲斂輕輕碰杯,說出自己的來意:“我有一個人,想要介紹給家裡認識。”
商偲斂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還以為是有商業合作,頓了片刻,瞧着商逐甯的眼睛,她突然福至心靈,“噢,你是說......”
“他很周全,怕他不自在。”
周全,這兩個字很有意思,商偲斂笑着看他一眼。
其實自己的堂弟也是這樣一個人,如果不周全,不會來找她。
怕他回家面對這麼多人不習慣,率先把同輩介紹認識,到時候回家少見局促。更重要的是要她背書,打通家裡長輩的關節。
雖然她知道即使不用她幫忙,他自己也可以做的很好。
所以才說他周全。
商偲斂指尖纏繞着酒杯,眼睫一擡,看着他時流露出善意地打趣,“很認真?”
商逐甯與她碰杯,對視道:“非常。”
商偲斂笑意不改,遠遠望了一眼不遠處的商家父母,“有把握嗎?”
商逐甯同樣順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父母,“當然。”
商家父母察覺到這邊姐弟的視線,商夫人遠遠對他們笑了笑,低聲與人群中的丈夫說了幾句,二人攜手往商逐甯這邊走來。
商偲斂揚起笑,熱情招呼:“叔叔嬸嬸!”
一番交談來往不必多提,倒是最後商家父母問商逐甯什麼時候有空回家聚個家宴。
商家老先生,也就是他太爺爺不愛出門也不愛和污裡八糟的各類親戚聚首,後半輩子耐心也就放在商逐甯的身上。
這事不用他們說,商逐甯也放在心上,定時回家跟太爺爺聚聚,而現在有他們說家宴,那就是有話要交代。
他斂聲應下。
酒宴過半,秦以迢已經和祝攸輕喝了兩輪,前者還好,後者手背碰了碰臉,已經微微發熱。
祝攸輕左右看了看,“羨慕邱耀。”
秦以迢淡淡道:“可别羨慕,這次打擊夠大,聽說家裡準備盡快送他出去了。”
“提前啊。”祝攸輕挑眉,“他們知道了?”
“邱耀怎麼敢說,不過沒拒絕就是了。”秦以迢想起那人受情傷時不願說話的神情,“再怎麼說也是第一次動心,傷心難過都是應該的。”
祝攸輕不露痕迹打了個哈欠,“肉眼可見對他沒意思,早點清醒也好,他今天在幹嘛呢,消息也不回我。”
秦以迢想了想:“海島摩托艇。”
祝攸輕再次露出向往,“想去。”
“這個月沒時間,下個月可以和你一起去。”
“約個時間。”祝攸輕左右看了一圈,“想走了。”
秦以迢這才擡眼去尋商逐甯的位置,看了一圈睜大眼睛,搗了搗身邊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