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後他原本想回自己房間,半路被商逐甯拽住。
“沒有信息素,你要怎麼睡覺?”商逐甯問的一本正經。
房間裡那2ml已經揮發完,季遂此時對信息素的感知大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恢複。
也許一天,也許還要兩三天
季遂摸了摸鼻子,“那怎麼辦?”
“去我房間。”
季遂卡巴:“一起睡嗎,不太好吧。”
商逐甯已經往前走,“你怕什麼?”
季遂一怔愣,确實,倆男的怕什麼,隻不過他從來沒有跟人睡在一起的經驗,“我的意思是——怕你不自在。”
“不會不自在,”商逐甯帶他進房間就不再管他,“衣服拿好,去洗澡。”
“你呢?”
商逐甯微微笑了笑:“我有事。”
季遂等到他離開,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他的房間,他待的時間最長,哪裡都有信息素殘留。
清新淡雅的荷花香,季遂不好意思觸碰他的床,卻能站在房間内深呼吸。
他按照商逐甯說的洗澡,收拾完自己坐在床邊等他,又收到消息說他事情還沒忙完,坐不住,沒了剛開始的局促,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等着商逐甯來為他解惑。
結果直到睡着,也沒等到來人。
這一晚他睡得十分好。
......
“先生......”老管家再一次端着杯熱茶上樓為自小看到大的孩子求情。
昨晚被人逮回來的喻湛容在海邊吹的高燒不退,緊急送醫回來後,一向關心他的喻老先生這次卻惱火到不想見他。
他将手中飛盤丢出去,黑棕相間的狗瞬時飛蹿出去,不多時,咬回飛盤與他撒嬌讨好。
“噓,安靜。”年邁的人軀卻有一把好嗓子,被訓的隻知服從的小狗立馬趴下身體,安安靜靜。
“你看,他可比那小子省心聽話。”怒氣依舊未消,但比早上時的盛怒來看已經淡了不少。
“他還是不肯說原因?”喻漸修把飛盤交給身後保姆,小狗知曉他不再陪他玩,也不敢上前磨蹭,轉頭到保姆面前趴下。
老管家跟在他身後,不敢說他一覺睡到現在還沒醒,更别提别人想從他嘴裡撬開昨晚的過程。而原因是什麼,管家自己不可能瞎掰,此時說什麼都是錯。
他閉口不言。
喻漸修明了,冷哼一聲,“商家那邊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商逐甯對消息捂的很死,什麼都打聽不到。”
“孩子長大了有好有壞,拿身體糟蹋的秘密都能瞞着我了。”他看他一眼,“你說,就這一個都這樣,再來幾個還得了?”
“老頭子再過幾年也不行啦。”他說的潇灑坦蕩,眸光中卻有深深溝壑,一眼望不到底。
他的眼睛不似同齡人混濁,日日在戶外行走休憩練出來的精氣神,讓那雙從年輕時候就被誇贊的眼睛,幾乎一如往昔。
隻是歲月磨砺了厚度,眼裡情緒再無青春年少時的光芒。
狀似玩笑話,管家配合着笑一笑,心裡卻咯噔一下。
不久之前辦的那件事一直讓他心裡隐隐不安,此時,這個情緒達到了頂峰。
耳邊幾乎什麼聲音都聽不到,隻有兩步開外的喻漸修,雙手撐着木欄杆,随手抓了一把魚餌,給池塘裡的紅尾。
“把那小子帶來吧,也讓他見見兄弟。”他這句話說的輕易,好似一句簡單的囑咐,背對着管家,所有人都看不清他此時的情緒。
管家臉色瞬間變白,嘴唇下意識顫了顫,“先生,這不太好......”
喻漸修擡手,擋下他想說的話,“按我說的去做。”頓了片刻,“他奶奶那邊就不要說了,冬天快來了,讓大家上點心,她怕冷。”
他又轉身,往屋内走,“我有多久沒去看她了?”
管家說:“三個月。”
“這麼久了......”他若有所思,“看來她不夠想我,從不聯系我。”
管家扯了扯嘴角,胸膛卻冰涼,眼前看似和藹可親的老人,這短短幾句話又将他帶回幾十年前殺伐果斷的青年時期。
隻不過此次被他擺在棋盤對面的不再是對手,而是自己唯一的孫子。
......
兩天後。
商偲斂早早等在門口,身後助理懷中捧着一束花。
等遠遠來車,便上前等,瞧見堂弟身後站着的人,她忍不住心中暗歎,好精緻一張臉,比起她公司裡那些各個靠臉吃飯的家夥來說,也毫不遜色。
“姐姐好。”季遂嘴甜活絡,看見人的同時,笑意上臉,拿出以往見前輩的乖巧模樣。
助理适時送上花。
商偲斂于是笑意愈發大,沒人會不喜歡嘴甜小帥哥,更何況他還是自己堂弟特意關照的人。
“快上樓看,喜歡哪個等開售我送你。”
她做的個人品牌名氣不小,主要銷售地卻不在A城,所以這邊聽說的人不多,若非她和商逐甯是親戚,她的産品進不去商逐甯的家裡,她邊走邊介紹,偶有打趣也是圍繞商逐甯。
做生意的人嘴甜會講話,季遂也不是害羞内向的人,不用商逐甯開口,隻她他們兩個就聊的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