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是想和喻湛容好好談談的,但是對方卻好似沒有這個意思。
亂七八糟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季遂拍了兩下桌子,“你跟我道歉。”
“對不起。”喻湛容從善如流。
季遂卡殼片刻,突覺無力,喻湛容這個人他也是不懂了,他擺擺手,“既然你不想好好聊聊,那我走了。”
他要出門,卻發現身後的門被鎖住,狠狠上下晃動把手,紋絲不動。
不可置信轉頭,“搞什麼?”
“聊清楚再走不好嗎?”喻湛容已經坐在書桌後,氣定神閑的模樣。
季遂好奇另一件事:“我最後進的門,你怎麼鎖的?”
他的關注點出乎意料,喻湛容擰眉注視他片刻,忽然偏轉腦袋笑了,越笑越開懷。
季遂:“......”這人神經病啊!
“季遂啊季遂,”喻湛容看着他,“我實在不知道你是大智若愚還是工于心計。”
季遂白了他一眼,不再開口說話,他今天來是想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結果這個人一句話不說,倒是往他身上潑髒水。
喻湛容心情很好似的站起身,從書架上随意拿了兩本書,“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怕我失去喻家主動權,從此再沒了價值。”
季遂皺眉,這話什麼意思。
喻湛容道:“雖然出現了一些意外,但你放心,我依然站的很穩,暫且用不到你的錢。”
他在書桌後擡眼看他,那雙深棕色帶藍意的眼睛深不見底:“賭不賭?”
這一句話出口,季遂駭然變色,臉上血色頃刻消散,立刻上前捂着他的嘴,“不要說這種話,也不要說這個字,絕對不行,絕對絕對不行。”
他臉上的恐懼太深,喻湛容甚至沒來得及關注壓在自己嘴上的兩隻手。
他少有的腦袋放空,看着面前滿眼是他的beta露出這樣一副.....深刻恐懼的表情。
他在害怕什麼?
他怔愣片刻,深不見底的神情消散,他抓住對方的手慢慢放下,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安撫的話已經出口,“不賭,你别生氣。”
季遂還要他發誓:“這輩子不能沾一點,一點點都不行,知道嗎?”
喻湛容想調笑一句你是我的誰,要求我說這樣的話,可話意卡在喉嚨,季遂急切追随的目光,有種他不說這話就誓不罷休的執拗。
于是喻湛容伸手發誓:“好,我絕對絕對絕對不沾一點。”
季遂亂跳的心尚未平緩,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将他神思拉了回來。
喻湛容搭着他的胳膊,手指摸到了他身上出的冷汗,他刮了兩下沒有說話。
季遂一個顫栗,皺了皺眉,忽然擡手壓在他的額頭,滾燙,濃烈。
難怪剛才隻是站的近了,都感受到熱氣。
“你在發高燒啊!”季遂吓了一跳,“你這還喝酒,瘋了?!”
喻湛容看着他面露着急,自己毫不在意,随意道:“是嗎,難怪暈暈的,我還以為今天的酒格外好喝呢。”
季遂說不出話,對面前這油鹽不進的人無奈。
“開門,去醫院。”季遂再次走去掰門把手,“什麼事之後再說。”
“咔嚓——”門開了。
季遂看着從内而外推開的門,“高級,聲控的啊?”
喻湛容又笑了,跟在他身後出門。
季遂下樓,回到方才電客廳,左右都瞧不見原本該等在這裡的人的身影。
商逐甯不見了。
喻湛容踱步到茶幾邊,端起一杯滿冰的酒,“别找了,早走了。”
季遂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酒:“還喝,不要命了?”
“我送你去醫院。”季遂邊說邊給商逐甯發消息,對方卻不回複。
二人一同下樓,季遂猶豫着要不要給商逐甯打電話,就在車庫前走過時,一輛熟悉的車開到面前。
車窗降落,商逐甯的臉慢慢顯現,“上車。”
季遂扒着車窗,“他要去醫院。”
喻湛容臭臉,轉身要走,被季遂一把拉住,“我們一起去。”
商逐甯看也沒看喻湛容,對季遂點了點頭。
季遂推他坐後座,自己上了副駕駛,拉好安全帶剛要說話。
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電話,是個陌生号碼。
還有誰會給他打電話?
他接通。
對方低沉撩人的聲音響起,經過電子處理,更加富有磁性。
“親愛的,給我個地址我來找你,或者你來酒店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