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大大的眼睛裡全是困惑,靳珩猶豫片刻,還是先把終端丢下,把他抱起來:“我們先去玩一會兒,你等下自己回來幫我看着終端好不好?”
若若瞬間忘記了第一個問題,開開心心摟緊了靳珩的脖子。
來到實驗室,靳珩給若若又做了一次精神力的檢測,确認跳幀現象和上次一模一樣,靳珩大大松了一口氣。
這證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星骸的寄生條件極其苛刻,至少在若若身上,它隻能植入一個初始污染點,然後好幾年内都無法推進分毫。
靳珩戳了戳若若嫩生生的臉頰,小蟲崽的笑容甜美,但越是治愈,越是讓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這幅軀殼的芯子換了個靈魂……?
必須要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
靳珩攥了攥拳,讓若若先回去,繼續上次卡殼的研究。
他現在能提取出DNA,但缺少對應的PCR儀器,無法“看見”基因片段,結合蟲族的這些高科技,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DNA序列顯現出來呢?
靳珩翻閱了他能找到的、所有儀器的手冊,希望能找到一個能被改造的方向,但一連幾個小時過去,毫無頭緒。他明白自己閉門造車肯定是行不通了,決定明天去一趟研究院,找聞川聊聊。
拿回終端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靳珩在回厄霁家的飛行器上,接到了上将的視頻通訊請求,他立刻接起。
視頻通訊好像還是第一次,靳珩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緊張,下意識正襟危坐。
光屏裡的厄霁有種距離感,但他一開口,那種感覺就消失了,厄霁問他:“要去哪裡?”
靳珩:“準備回家了!今天赤冥來找我玩,所以去了趟第七區。你那邊怎麼樣?”
厄霁那邊光屏一分為二,一邊是和靳珩的通訊,另一邊是他的定位記錄。确實一直在第七區,而且從下午開始,幾乎是在第七區到處亂竄,讓厄霁不僅感歎,真是精力旺盛……
他将注意力放回靳珩身上:“剛到,探查了幾處被攻擊點,還沒正面對上,不用擔心。你說吃到的瓜是什麼?”
靳珩笑,果然沒有任何蟲能拒絕八卦!他決定借此機會跟厄霁坦白一部分之前沒能說出口的事情:“上次那隻找我要蟲的雌蟲你還記得嗎?”
厄霁臉色肉眼可見地頓時沉了下來,身體也往前傾了傾:“他又來找你麻煩了?”
“沒有沒有!”靳珩連連擺手,“他找的不是我,是赤冥!拍賣會的時候赤冥買了一隻實驗廢蟲,你不要誤會,我們是想救他,他還一直昏迷着呢……”
“那隻雌蟲要找的就是被買下的這隻蟲,但是因為我和赤冥在同一個包間,所以他就搞錯了找到了我。”
厄霁聽了這些心下越發不平靜,又是拍賣會,到底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細節?随随便便一隻雌蟲都能輕松找到靳珩的住處,更别說星盜了。看雄蟲毫無自覺還在說着和自己無關的事,厄霁忍不住打斷他:“靳珩。”
靳珩立刻停下了說話,歪了歪頭:“嗯?”
厄霁的語氣有些無奈:“關于拍賣會,還有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靳珩沒有半分猶豫:“赤冥去是幫他哥哥買稀有礦源提煉權,然後有蟲入侵我們被迫參加了下半場,我買了藥劑,赤冥買了雌蟲,然後我喝了拍賣會提供的飲料,就這些,真沒别的了。”
雖然如此,想到買藥劑中間的波折,厄霁還是多問了一句:“赤冥買雌蟲的時候,有沒有其他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靳珩搖頭,但是看厄霁這麼鄭重,又有點兒不确定了:“應該沒有吧……就是正常拍賣流程,不過出價的隻有赤冥一個人。”
厄霁現在隻覺得無力,他倒是沒想過這些雄蟲惹禍的本事一個比一個強,如果無人出價,那隻雌蟲很可能作為無價值拍品被處理掉,那想要救他的雌蟲相對會非常容易得手,他倆又在不知不覺間壞了人家的好事。
憑着第一軍搜了一晚上都沒發現有蟲闖入的痕迹,這隻雌蟲絕對不是善茬,厄霁不自覺擰緊了眉頭。
靳珩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連忙将自己的瓜補全:“今天赤冥來找我的時候,那隻雌蟲也來了,結果他倆竟然是認識的!!”
“你知道洛家嗎?赤冥是洛家之前流落在外的小少爺,他沒被找回來之前,好像都是這隻雌蟲養着的,赤冥叫他戎哥,具體叫什麼名字我就不知道了。”
“赤冥回到洛家之後,這隻雌蟲就主動消失了,我看他倆之間……不清白……反正肯定不是養育之恩這麼簡單。”
他八卦得興緻勃勃,厄霁那邊也是有些驚訝,洛家,走失的小少爺,聽起來有點兒耳熟……說起來接到任務,從垃圾星把蟲接回來的,好像就是自己?
幾年前的事情了,厄霁隻記得回收了一隻髒兮兮瘦巴巴的未成年雄蟲,因為厭雄根本沒有過多關注,沒想到居然是赤冥。
厄霁在這兒出神,靳珩那邊問題卻是不斷:“你知道洛家嗎?到底是多大的家族啊?”
“你沒上星網搜過?”
“你不提我都忘了,赤冥那家夥連真名都沒告訴我!我今天才知道我他是洛家的!”靳珩一邊抱怨,一邊點開星網搜索,然後就被驚呆了。
蟲星最大的财團!是那種在藍星霸總小說裡會坐專機、買海島、随手讓其他人“天涼王破”的那種财團!
果然赤冥才是主角吧!他穿的是不是什麼以赤冥為主角的小說世界啊!為什麼他沒有手持劇本!
靳珩心裡不平衡了好一陣子,發現厄霁一直略顯沉默,趕緊把八卦從自己的腦袋裡甩出去,問:“上将,你在想什麼?”
厄霁也回神:“如果是洛家,你們的身份應該不是那麼容易被查到。姓戎的雌蟲可以查到,說明他身份不簡單。而且,他能查到,說明星盜也能。”
“靳珩,我擔心你的安全。”
靳珩覺得自己心髒漏跳了一拍,臉上也有些熱,但他仍舊不想要貼身保镖:“你别擔心,我不去第七區了就是,我明天去研究院,那裡肯定安全。”
“你才是要被擔心的那個,我可看過你的作戰記錄,雖然你很強,但你最優的策略中,你自己總是排在最末位,每次都會挂彩回來。”
“戰損上将雖然也很帥,但是我會心疼的。”
厄霁成功被他轉移了話題,目光微閃,不自覺移開了視線:“這次不會。”
靳珩的心情有點好:“這麼聽話?”
“你是雄主,你說了算。”
靳珩已經發現了,當厄霁想要表達真心的時候,總是會用雌蟲義務這樣的借口來遮掩。靳珩故意握住脖子上挂着的兩枚戒指把玩,确定厄霁看在眼裡了,這才開口:“我到家了,上将。”
厄霁好像意識到自己看戒指被抓包,突然對視頻通訊不習慣起來,他有些倉皇:“早些休息,明天再聯絡。”說完不等靳珩回複,就直接挂斷了。
靳珩好整以暇地追了條信息過去。
靳珩:想你,上将,親親~
已讀不回。
是高冷,但是含羞草一般可愛又别扭的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