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掰着手指頭算了算,得意道:“關于那個負心漢的事情,我娘不出三天就一定會來給我道歉的,而且肯定還會帶着我最喜歡的糕點,你不信不信,如今第三天了,她一定會一大早就過來,你信不信?”
宋琢笑道:“信,我當然信。”
半個時辰過去了,卻始終不見侯夫人。
霍溪臉上有些挂不住,賭氣道:“不來就算了,誰願意等她來。”
嘴上這樣說,臉上的委屈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
宋琢放下手中的書,道:“許是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我去看看。”
“不許看不許看,能有什麼事比她的寶貝女兒還要重要的,我看她分明就是不喜歡不重視我了。”
幾乎是越想越難受,趴在矮桌上,“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宋琢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随後找了一個借口出了房間,正欲遣丫鬟去打聽一下主院那邊的情況。
片刻間,丫鬟又急匆匆跑回來了,道:“姑娘,夫人來了。”
宋琢長舒一口氣,“好,我知道了。”
她捧着一杯茶,走進房間,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屋外傳來一大串的聲音,霍溪像是觸電般彈了起來,道:“是不是她來了?”
宋琢繃着臉怕自己笑出了,道:“應該是。”
霍溪就如同一隻小兔子一般,快速地躲到了裡間,堅決不肯露面。
宋琢早已習慣,仍舊按照之前的慣例,與侯夫人相處。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一次格外地不同起來。
不經意瞥見侯夫人身後的幾個丫鬟,之間她們個個面帶肅容,顯然是發生過什麼事了。
宋琢玉神色如常,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侯夫人剛坐下,就令丫鬟将香雲酥呈了上來,道:“聽珍珠說,你這些天都沒什麼胃口,這香雲酥特意給你帶的,你嘗嘗。”
宋琢玉道了謝,有些拘謹,勉強拿起一塊嘗了一小口。
甫一入口,酥脆的外殼便不停地掉渣,宋琢玉隻好用帕子接着,嘗到裡面,才發現内陷是甜絲絲的,還帶着一股清新的香味。
味道自然很好,除了稍微有些甜膩了,這不停地掉渣讓宋琢玉也不太喜歡,等吃完了一小塊就沒有再拿新的。
吳氏疑惑道:“怎麼不多吃點,我特意給你買的。”
宋琢玉道:“才吃過不久,現在不太餓。”
侯夫人看了她兩眼,又低頭看了一眼那糕點,到底沒有再勸。
随後沉吟片刻後才道:“這次的事的确是娘的錯,完全沒看出來那探花郎人品不行,差點誤了你的婚事,隻不過……”
她得話停在了那裡,宋琢玉疑惑地看了過去。
吳氏深吸一口氣,緩緩道:“隻不過你再不喜歡那探花郎也不該做出私底下與齊凡私相授受的事情來。”
宋琢玉瞪大了眼睛,一時不知道這件事是真是假。
她嘴巴微張,“我……”
不知道該認錯還是否認。
“平日裡你與他見上幾面,我可以不計較,可你怎麼能将自己的貼身用品贈與他人,萬一傳揚出去,你還有何面目做人。”
宋琢玉急得冷汗直冒。
這這這……
躲在屏風後面的霍溪似是再也忍不住了,沖出來道:“我……她什麼時候與齊凡做過那樣的事情,更沒有送給齊凡什麼定情信物,你莫要胡說八道。”
吳氏被突然沖出來的少女給驚住了。
随即冷着臉道:“宋姑娘此事與你無關,煩請你先出去,不要打擾我們母女二人叙話。”
霍溪脾氣也上來了,怒道:“我就不出去,我倒要看看堂堂侯府夫人是如何編造謠言,敗壞親生女兒的名聲的。”
吳氏深吸一口氣,似乎忍耐度已經到了極限。
可偏偏這宋姑娘是自己娘家的親戚,她無論如何都要給幾分薄面,隻能忍着。
兩人橫眉豎目的樣子如出一轍,再鬧下去怕是愈發不可開交了,宋琢玉急忙打圓場,道:“我想着其中必然有什麼誤會,與其現在争執不下,不如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吳氏看了看宋琢玉,又看了看霍溪,十分地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