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凜腳踩在楚夏恩背上,抽條似的少年力氣賊大,幾百斤的人被像球一樣搓來滾去。
“你就是一個月前扔過來的犯人?你居然能靠撿垃圾活這麼久?”江凜低頭打量。“真有意思,我問你,你犯了什麼罪被流放過來?”
“殺、殺人……”
“廢話,這裡的人哪個手上沒有幾條人命,你這樣的起碼得先奸後殺十幾個男人吧。”
江凜打了個寒顫,惡心把人踹開。
“我給你兩條路,第一、把所有資源交出來,我一槍給你痛快,第二、把所有資源交出來,做我的仆人。”
楚夏恩的“住處”就在不遠處。
利用現成的廢棄金屬支架,在上面搭了幾層阻隔酸雨的油布,幾塊廢鐵拼成一張床,上面鋪好幾層破爛衣物。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江凜難以置信:“你難道就靠消耗你這一身肥肉活着?”
他以食物的眼光打量她,隻覺得這一身肉又肥又酸,還不如鏽蝕鼠。
正好幾隻鏽蝕鼠跑過去,他眼睛大亮,丢下楚夏恩追上去。
楚夏恩扯下油布,狂奔十幾公裡,找到另一個合适的安家點,把油布重新鋪上去。
沒想到在偌大一個垃圾星能遇到其他人,可能是因為安家點距離“港口”太近。
吸取這次教訓,接下來幾天她移動了好幾次安家點,距離“港口”越來越遠。
“恭喜宿主,經過宿主的辛勤勞作,回收垃圾數量已達一噸,垃圾回收站将進行升級,升級時間半個小時,敬請期待喲!”
垃圾回收站升級期間沒辦法回收垃圾,她百無聊賴地坐在垃圾山上,一摸脖子空蕩蕩的,她的項鍊不見了!
這是奶奶送她的最後一個生日禮物,爸爸媽媽工作繁忙,小時候都是奶奶帶她,奶奶去世後才被爸爸媽媽接到身邊。
這段時間她夜以繼日地回收垃圾,沒有注意到項鍊,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她循着這幾日移動的安家點找過去。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最後一次摸項鍊好像在一周前,她被不明少年襲擊。
她咬住嘴唇。
她都離開這麼久了,他不可能在原地蹲守她吧,他對她的興趣還沒有一隻老鼠大。
她小心翼翼地靠進第一個安家點。
一片死寂。
太好了。
她飛奔上去,一把掀開遮蔽,與一雙野獸般的眼睛對上目光,瞳孔收縮,泛着金屬冷光!
那個嚣張至極的少年滿身是血,臉色像白紙一樣,透着青黑死色,腹部被掏空一個洞,用布堵着。
“來得正好。”
江凜将手槍對準她。
“去給我找藥。”
臨時在垃圾山裡找能用的傷藥不現實,他說的地點是他自己的住處。
他很清楚楚夏恩一旦離開他的威脅範圍就不會聽他指令,他也不指望她真的拿來傷藥。
他是為了驅趕楚夏恩,他現在太虛弱了,不能放任任何人留在身邊。
這裡也不能久留,她可能馬上意識到不對回來殺他。
他強撐着站起來,沒走兩步,一隻鐵脊狼跳到他面前,虎視眈眈地盯着他。
像是察覺到獵物的虛弱,鐵脊狼有恃無恐地往前走。
江凜不斷後退,直到背靠金屬支架。
他扔開早已沒有子彈的手槍,将一把匕首橫在身前。
來吧,就算要死也絕不便宜這隻畜生!
一人一狼纏鬥到一起。
慢慢地,鐵脊狼占據上風。
突然一個金屬塊從天而降砸中狼屁股,“嗷嗚”一聲跳起來。
江凜眯起眼睛。
刺眼的光亮下,一個肥碩的身形跑過來,把傷藥丢給他,半是掩護地站在他身前,渾身抖得像塊巨型水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