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從體育器材室裡出去的時候下課鈴正好響起。
因為是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所以曲時直接根據這具身體的記憶往一個叫做食堂的地方走。
他餓了,需要吃飯。
——
c級副本《世紀一中》已開啟。
食堂的角落處,一個四方桌上坐滿了同班級的幾名學生。
他們不知是何時認識,此時正在七嘴八舌地讨論着什麼。
“我的卡裡隻有十幾塊錢,看來我這幾天隻能吃饅頭蘸粥了!”
一個染着黃毛的年輕人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絕望地說道。
其它與黃毛素不相識的人聽了他的話,也隻是對他的處境感覺同情,倒沒有人說要把自己手上借給他。
副本剛剛開始,衆人還不清楚在這個副本中,金錢屬不屬于必要物資。
所以沒有人同情心泛濫地主動将自己的物資給别人。
“先來做個自我介紹吧,之後有什麼困難了也好互相幫助。
一個戴着厚重眼鏡的男人朗聲說道。
沒人對眼鏡男的話提出反對意見,進入副本後還是要以任務為重。與任務者之間的互相介紹幾乎是每一次副本進行的必要環節。
作為最先提出這個建議的人,眼鏡男率先進行自我介紹。
“我叫董輝,現實生活中是一名律師,通關過四場遊戲。”
“我叫白觀,學生,通關過三場遊戲。”
先前抱怨自己夥食費不夠的黃毛青年在董輝介紹完後緊接着說道。
“我叫王逸晨,通關過兩場遊戲,這是我的女朋友章沐,跟我一樣通關了兩場遊戲。”
一個有些拘束的青年将手搭在自己女朋友的手心上,緩緩地做着對自己和其女朋友的介紹。
章沐沒有說話,隻是在聽見自己男朋友的介紹後緊跟着點頭。
“高三(7)班的玩家現在就隻有我們幾個确定是任務者吧?”
見所有人都說完了,董輝環顧了一周,開口詢問道。
這是一個大型多人本。
一個班級顯然不可能隻分配他們四個任務者。
“噢!還有一個人,他之前說他餓了,先去打飯了。”
聽了董輝的話,白觀驚呼一聲說道。
“規則都還沒弄清楚的情況下,就單獨行動,太過魯莽了。”
董輝聽了白觀的話,歎了口氣,好像已經預料到了那個人的結局。
——
食堂守則
1,請确保自己點的餐符合一葷一素一主食的搭配。
2,食堂裡面沒有豬肉,如果你看見豬肉,請無視它。
4,食堂每次用餐消費最低不得低于10元,單天累計消費不得高于60元。
5,師傅裡沒有豬頭人,如果你看見了豬頭人,請立刻聯系清潔工前來處理“垃圾”。
6,清潔工穿灰色的衣服打橙色的領帶,如果來的人穿紅色的衣服,請無視他,并立刻離開。
7,除用餐時間以外後廚嚴禁任何人進入。
曲時到了用餐口,一眼就注意到了師傅窗口處貼着的黑色紙張。
不出所料,又是規則。
曲時看着面前等待他點餐的豬頭人,直接無視了他的奇形怪狀。
按照規則去聯系清潔工?不,他還要吃飯。
“一份辣子雞,一盤土豆,一份白米飯。”
他看着面前羅列的一長串菜名,直接按照這具身體之前的習慣進行了點單。
“哼!”
聽完曲時的要求後,面前的豬頭人廚師吸了吸鼻子,發出一聲短促高昂的哼叫後就開始敬業的在曲時面前的餐盤填上他的餐食。
一份辣子雞10元,土豆3元,米飯1元。
這次用餐他一共花了14元,今天還能再花46元。
曲時從廚師手中取過餐盤,擡腳往事先就已經看好的座位處走去。
“同學!你能借我點錢嗎?”
曲時擡眼看了眼面前向他搭話的人,有些疑惑。
“不借。”
“好吧,其實我也沒有那麼想借,我隻是想借此跟你交個朋友而已。”
那人被曲時直白的拒絕給哽住了。
眼見曲時要繞過他走開,羅獻之連忙拉住他的胳膊。
手臂處傳來溫柔的感覺,被人扯住胳膊,曲時一時間隻能回過頭看這人要做些什麼。
沒成想竟隻聽到了一些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交朋友?噢,不。作為一個眼高手低,趨炎附勢的小人,一般都是他求着那些處于頂級階級的人讓他當他們的跟班。
至于主動找上門要來和他交朋友的。
他都這樣了,找上門來的能是什麼好人。
“交朋友?你有很多很多錢嗎?”
曲時想了想,好奇的對拉住他的人說道。
“這……,我沒有。”
羅獻之想到卡裡僅剩下的幾百塊錢,十分尴尬。
曲時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正準備轉身離開時卻陡然被前面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
“啊!”
正在這時,前方的人突然發出了一聲飽含驚吓的驚呼聲。
“同學,需要吃點什麼?”
豬頭廚師的嘴不斷開合,猩紅的舌頭随着他說話的動作,不斷在他的口腔中翻滾,攪動。
那發出驚呼的人卻沒理會豬頭廚師,隻是在看見面前貼在窗口上的黑色紙條時才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慌張地往不遠處正在打掃衛生的清潔工跑去。
“我看見廚師變成豬頭人了!”
清潔工停下手中的動作,一雙冷靜的眼睛直直的對上這名被吓得不輕的同學。
“你确定你看見了嗎?”
聽見問話,李輝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道。
“我确定,我确定我看見了。”
曲時看着面前怪異的一幕,沒有說話。
“垃圾”到底指的是廚師還是發現異狀的食客,很快就能揭曉了。
咔嚓。
伴随着一聲毛骨悚然的敲擊聲響起,噴濺式的血液大面積的噴灑在地面,牆壁上。
見證這幅恐怖的畫面,四周隐隐傳來了幾聲壓抑到極點的嗚咽聲。
但此時在食堂裡的大多數的人都像是曲時和此時正站在他身邊的男人一樣,面色平靜的看着面前發生的一切。
“你為什麼不怕,是因為已經習慣了嗎?”
羅獻之的視線集中落在曲池上,此時看着他堪稱冷漠的反應,不禁好奇道。
“沒見過。”
曲時确實沒見過這種鮮紅的畫面,他也不理解這種事為什麼會怕。
他沒再搭理這個自來熟的人,而是一勺一勺地往手中的餐盤中挖飯往口中送。
他臉上的表情匮乏的可怕,除了偶然咀嚼和吞咽的動作,其它神色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曲時進食的動作很快,但奇怪的是他依舊沒有感覺到類似飽腹的感覺,就好像他并沒有吃下去這些東西一樣。
他沒有流露出絲毫異樣,隻是将手中的餐盤放在了一個放滿了油污盤子的桌子上。
這裡的碗不需要自己洗。
“又有新鮮食物了。”
一直藏在後廚的豬頭廚師從後廚中迅速沖出來,看着那個人首分離的屍體,它扯着嘴角,眼睛裡流露出不加掩飾的貪婪。
豬頭廚師丢下了他的剩飯大業,一手拖着那人的腳,一手提着那人的頭,一步步地向後廚返回。
不久後,乘菜的窗口落下,竟是不再乘飯了。
曲時看了一眼關閉的窗口,轉身離開了食堂。
“這是什麼意思?”
白觀看着關閉的窗口有些疑惑。
“應該是每出現一個因為廚師而死的人,相應的廚師就會關閉窗口。就是不知道這是僅僅今天關閉,還是之後的有些裡都不再開放,如果是後面那一種情況,那就麻煩了。”
董輝擡起右手扶了下鏡框,沉聲說出他的猜測。
“往更壞處猜想,也許之後我們還要求着它們關閉窗口呢。”
一道有些陌生的聲音插入,董輝皺眉,擡眼看去,隻見他們的餐桌前正站這個身姿高挑的年輕人,是之前在那個豬頭廚師窗口排隊的人。
“唉?你回來啦!”
“董輝哥,這就是我之前說的那個要先去打飯的人。”
白觀看前突然出現的人,倒是有些驚奇,見衆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白觀反應過來後便連忙向他們之中的主心骨董輝介紹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羅獻之。”
看着面前的臨時隊友,羅獻之笑着說道。
等羅獻之說完自己的名字,董輝等人便又把自己簡單介紹了一遍。
“怎麼樣?剛剛你在那邊有發現什麼嗎?”
董輝等衆人都介紹完後,便将話題引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上。
“那人應該是因為遵守了錯誤的規則死的。”
“什麼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