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這件事對于希露薇來說不難,隻不過要确認好盤問的人選。
幻術對于公爵這樣意志不堅定的人可以說是立竿見影,但很可能一個不小心把人弄成傻子。
一個形象猥-瑣的傻子,聽起來好可憐啊。
公爵有時候怪怪的,但對她們兩姐妹也挺好的,非必要希露薇不想他淪落到這麼悲慘的境地。
她雖然總想着父死女從,可也不是一點常識也沒有,她這種養女哪能名正言順地繼承遺産啊,别到時候驚動了皇室那邊的人過來檢查。
如果認出羅賓,那她們就隻能又開始流浪了。
排除公爵,那麼幸運人選就很确定了。要麼是公爵身邊的心腹——那個管家,要麼是她的便宜繼姐——自從她們住進來後一直默不作聲的露西亞。
不知道那個管家的意志力怎麼樣,平時一臉笑眯眯很和藹的樣子,對待希露薇也很溫和有禮。工作能力很強,莊園上下幾乎都是他在操持。但希露薇覺得一直笑眯眯眼睛一條縫的看起來就不像好人啊。
就怕到時候什麼都沒問出來,自己反而暴露能力。
還是先去試試那個繼姐的深淺,至少她沒有向公爵告發她拿走戒指的事。
露西亞的卧室在莊園三樓比較偏僻的角落,希露薇在路上問了好幾個仆人才終于走到了門口。
不料門口守着好幾個人高馬大的女仆,各個都說露西亞小姐生病了不見人,堅定拒絕了她的探病請求。
“好吧,請替我向露西亞姐姐問好,祝她早日康複。”
希露薇不再過多糾纏,她有的是辦法進去,而且這也算是個好消息。
生病了好啊,這樣就更容易中幻術了。
等到夜半時分,一道小小的身影從大理石柱後探出頭來,正是打算夜襲露西亞的希露薇。
沒想到都這麼晚了,露西亞卧室門口還有人看守,每月多少貝利啊?這麼盡職嗎?怎麼她房門口就沒有人守夜,難道隻有大小姐才有這種待遇?
駐守的女仆雖然都有些困得迷迷瞪瞪了,但還是很堅-挺地站列在房門兩側。
在心裡權衡利弊了一下,希露薇轉頭回到房間。如果沒搞錯的話,她房間的側上方就是露西亞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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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亞從噩夢中驚醒,轉頭發現窗戶大開着,外面不見天光,還是深夜。
夜風将紗簾吹開,拂過她汗濕的額頭,耳邊仿佛還在回蕩着莉亞痛苦的哭嚎。
不記得是多少個夜晚,她都因為夢見莉亞的慘死而驚醒,這種深-入骨髓的無力與痛苦怎麼也無法消弭。
窗外是漫山遍野的玫瑰,在漆黑的夜色下仿佛是一片無盡的深淵。這麼多年了,這些血色玫瑰依舊叫她刺痛。
露西亞光着腳走到窗前,正打算将窗戶關上,耳邊突然出現的聲音吓得她猛地後退一步,手下意識抓像窗前的燭台。
“窗外有什麼嗎?叫你這樣難過。”
還沒從噩夢的餘韻中恢複,緊接着就被吓了一跳,露西亞有些驚魂未定。當看清來人是誰時,握着組燭台的手頃刻間就放松了下來。
是希露薇,她現在的妹妹。
在月光的映照下,這個女孩有種神性般聖潔的美麗,入目是仿若散發着聖光的白,恍若月下精靈。
微風吹動着她們的頭發,久久沒有聲音。希露薇歪了歪頭,有些不解。
怎麼?看呆了?她知道她天生麗質、貌美無雙,但又不是沒見過,不是天天坐在一個餐桌上吃飯嗎?
也好,越顔控的人越容易被她控制,嘿嘿,又能省下一筆靈力啦。
“噓。”眼見露西亞回過神好像要喊人的樣子,希露薇飛身上前捏住了她的嘴巴,藍色的眼睛在夜色下微微發亮。
為了測試控制效果,希露薇松開手,确定她不會喊人後,重複問了一遍剛剛的問題,“窗外有什麼?”
“玫瑰。”
“那你為什麼難過。”
“因為玫瑰下面有我妹妹的屍體。”
?
啊?
抱歉,我真......等等,她愧疚個什麼勁,又不是她殺的。當務之急是詢問羅賓和公爵的秘密,至于露西亞的傷心往事,希露薇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姐姐羅賓有什麼事瞞着我嗎?”
“不知道。”露西亞的眼神清明,回答得很快。
行吧,露西亞跟羅賓都沒什麼交集,不知道很正常。希露薇接着問,“那公爵有騙過我嗎?”
“有。”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