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希露薇有所動作,一道寒芒直逼阿蒙的面門。
面對近在咫尺的鋒刃,王座上的阿蒙不閃不避,卷曲的長發遮住了他的眼睛,露出的下半張臉依舊笑得肆意。
沒有一點阻礙的,長劍砍斷了他的脖頸,就連索隆都不敢相信事情居然這麼順利。
阿蒙的頭在地上滾了幾圈,臉上甚至還挂着生前那張狂的笑容。
空氣靜谧了幾瞬,希露薇盯着滾到她近前的頭顱忽然想到了什麼,擡頭大喊。
“小心,薇薇他們身上的控制并沒有解除,他還活着!”
索隆顯然也察覺到異常,就在他想轉頭看向王座的時候,一股詭異的燥熱突然席卷全身。
索隆跪倒在石階上,粗重喘息着,臉上潮-紅一片。
“你沒事吧?”
“别過來!”
希露薇剛想上前攙扶一把,索隆就怒聲呵止。
地上的頭顱突然化成飛灰消失不見,擡頭一看,阿蒙毫發無傷地倚在上方,一臉玩味。手裡還托着一個棍狀金器。
果然這老不死的沒那麼容易解決。那個金器難道就是他的武器?
也許是她探究的眼神太過明顯,阿蒙托着那把金器往前舉了舉,笑着問:“你不知道這是什麼?之前沒見過嗎?”
這是什麼很常見的東西嗎?
希露薇皺着眉頭不說話,一旁的索隆氣急敗壞地插嘴,“喂,别用那個惡心的東西來髒别人的耳朵。”
很明顯,索隆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難道真是她孤陋寡聞了?
“戚,這可跟你們這些凡人的不一樣,這是神的生命權杖。”
啊?索隆也有?那怎麼不拿出來跟這老不死的對K一下。
察覺到希露薇凝視着他的目光,索隆的臉變得更紅了,梗着脖子對場面的阿蒙咆哮道:“少啰嗦!管你什麼神不神的,有本事别耍這些陰招!”
眼見索隆連劍都拿不穩了,那個叫做生命權杖的東西果真厲害。
草帽一夥現在可以說是全軍覆沒啊。
現在她都開始懷疑這幫不靠譜的海賊真的可以打敗克洛克達爾嗎?
不過克洛克達爾肯定是要完蛋了,就算這幫海賊沒能打敗他,但别忘了船長路飛可是個關系戶,如果真死在了這裡,分分鐘他的哥哥艾斯就會來報仇了。
希露薇輕歎一口氣,這幾天她還真是勞碌啊,現在隻能她親自出馬了。
手裡的三把長劍被一雙白皙的手輕柔地抽走。索隆壓下心裡冒出的癢意,費力擡頭看向這雙手的主人,“你會用劍?三刀流?”
“會一點,跳舞的時候學過。”希露薇是身體溢散成飛舞的花瓣,“但不是你這樣的三刀流。”
花瓣散去,三個一模一樣的身影正巧笑嫣然地看着他,手裡各執着他的一把劍。
像是被眼前的美景攝取了魂魄,索隆呆愣在原地,一時失去了言語。
三個希露薇齊齊走到阿蒙的下首,雙手高舉手中利劍,齊聲喊道:“尊敬的阿蒙赫努國王,請容我為您的輝煌獻上最後的死亡之舞。”
真是個鋒芒畢露充滿野性的美人啊。阿蒙從生命權杖中抽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或許死亡才更适合這份美麗。
“準了。”
穹頂上垂下來的猩紅帷幕如同凝固的血瀑。三位美人身姿綽約,碧色薄紗繡着暗紋,旋身是利劍如靈蛇出竅,帶着整個身體的重量直直劈向身體各處。
阿蒙格擋住直逼他眼睛的鋒刃,轉手就朝其中一個希露薇的腰腹部捅去,一刀下去沒什麼實感,反而眼前被花瓣迷住了雙眼。
往後轉身拉開身位,阿蒙的身上此刻狼狽不已,胸口的裝飾也被扯掉了一個,裂開的傷口隻能看到裡面發白的肉,一點血也沒有。
“不錯的舞,可惜力氣不夠,不足以擔當死亡之名。”阿蒙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痛的樣子,把-玩着手裡的匕首,眼神緊盯着面前希露薇的身影。
“别急,現在才剛到這支舞蹈的最終序曲。”希露薇從容地将三把長劍列在身前,手上金镯鑲嵌的黑色石頭閃爍着冷冽的光芒。
“你說那些毒素嗎?它對我可沒用。”
當然不是。雖然用毒也是她攻擊手段的一種,但對于這個世界大部分超脫尋常的力量,果然都能用惡魔果實來解釋啊。
為此她有着專門的克制之法。
“現在,處決時刻。”希露薇不再跟他廢話,兩把長劍架在他的兩側,将他死死地壓制在地上,隻能跪坐俯首。
希露薇在他身後顯形,雙手溫柔地從背後捂住他的眼睛,冰涼的手镯緊貼着他的面頰,溫柔的聲音好像情-人的呢-喃。
“安息吧,國王。”
三把劍一瞬間穿胸而過,阿蒙久違地感到了疼痛,在一片白光中,他好像看到了那個隻在夢裡出現的身影。
阿謝爾......
薇薇他們在長劍刺穿阿蒙身體的那一刻就已經恢複了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