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咎并沒有耐心聽她把話說完,他現在隻想立刻馬上以最快的速度走人!
他環顧一周後,終于在座椅下找到先前沈元清特意為他準備的面具。就在謝咎找到面具側過身時,百裡芃看到了月光之下若隐若現的輪廓和弧線,還沒等她看清楚,那張面具就覆蓋了上去。
百裡芃立即搖了搖頭,剛才一定是光線不好,自己看花眼了。
不過片刻的功夫,百裡芃眼看着謝咎如同餓狼驚吓的兔子一般,倉惶逃離了現場,不禁心想:他怕不是錯拿了女主劇本吧?
子夜時分,醫館内火光通明。
百裡芃走出涼亭一看,發現山下的院子裡已是一片火光沖天,她擡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雙眼,難以置信看向那片火光。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聽見響動警惕回頭,看到一個随風搖曳的火光正往她的方向越走越近。
舉着火把還沒走近的杜慶遠遠的就看見了站在涼亭外的百裡芃,他詫異呼喊了一聲:“百裡姑娘?”
聽着熟悉的聲音,百裡芃松了一口氣,她連忙朝着杜慶的方向走去,緊張詢問:“杜大哥,山下發生了何事?為何院子裡燒起來了?”
聽着百裡芃緊張又急切的聲音,杜慶趕緊開口解釋:“百裡姑娘你不要擔心,這是義父的決定。”
杜慶的話說了跟沒說一樣,百裡芃聽得雲裡霧裡,沒有一點頭緒。
杜慶說完從胸前掏出了一封書信,說道:“你先看看義父留給你的書信。除了這封信,義父也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他說罷後,将書信遞到了百裡芃的面前,然後又從身上掏出一個精緻小木盒遞到過去。
百裡芃低頭看向杜慶手中的兩樣東西木盒,她率先接過了木盒子,盒子很輕,輕得像裡面沒有任何東西一樣,她疑惑着打開蓋子一看,發現裡面隻是一枚刻着“禦”字的玉質令牌。
忽然間,百裡芃想起上次袁壑一股腦将一堆醫書交給她,如今又是這塊玉佩,難道他是打算将整個家底都托付給自己嗎?如此看來,醫館裡果然發生了大事。
“杜大哥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袁叔會把他最看重的東西交給我一個外人?”
就在百裡芃打開盒子之際,杜慶看到那枚玉佩也是震驚不已,他隻記得初處義父帶回時,看到過一次,那時他好奇想拿來看看,被義父發現後狠狠地斥責了一頓,自此再也沒見他拿出來過。
杜慶深吸了一口氣,開口應聲:“都怪我沒有繼承到義父的天賦,幸好遇見了你,讓他找到了可以托付之人,既然是義父的決定,我想自有他的用意,不如你就先把東西收下,就當是暫時替他保管也好。”
百裡芃側頭看下山下那片火光,不用杜慶明說,她也知道醫館出事了,此刻她雖然有很多疑問,但杜慶沒有要說的意思,她也就沒有追問,畢竟現在還有更要的事要處理。
“百裡姑娘,要不你先看看書信裡的内容?”見百裡芃微微愣神,杜慶的聲音再次響起。
百裡芃聞言這才想起剛才還有一封書信沒看,她帶着疑惑快速展開信紙,紙上也确實是袁壑的字迹。
小丫頭,此處不宜多留,你父親所中之毒尚未配得解藥,隻因還差兩味不可缺少的藥引——赤雲寨後山的百年辛夷花王和京城丞相府裡的貢品千年靈芝。此處不宜容身,我已帶着你的父兄前往安全之地,你且放心。你切記,務必早日覓得藥引,待藥引集齊之日,就是你與家人重逢之時。
百裡芃盯着紙上的内容看了好幾遍,她記得醫書上的字迹運筆如風,結構穩健。怎麼信紙上的字迹卻顯得有些潦草,像是在某種慌亂的情況下奮筆疾書而成。
她朝着信封内看了看,發現在信封低端居然還有一張較小的紙條,她連忙掏出紙條浏覽起來。
有我在不必擔憂,還望妹妹早日覓得藥引,讓父親盡早脫離病痛之苦。短短的幾行字,百裡芃認得這是百裡殊的字迹。
“就在義父給你施行藥浴這幾天,一波又一波的黑衣人夜探醫館,沒想到宮裡的人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裡。”
百裡芃的視線看向山下的火光,沒想到竟是當朝皇後的手筆,忽然間她的腦海裡閃過江都城新婚夜的大火場面,難不成麥浪也是皇後派來的人?
她一定是知道沈元钰擅自前來退婚,生怕她和别人成親,這才派了自己的人前來應招,如此想來,麥浪在新婚之夜拐走她的家産連夜跑路,第二日皇後的人就迫不及待來滅口的事就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