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入耳的聲音傳來,杜慶立即拉緊了手中的缰繩,馬車驟然急停,車内的二人險些沒有坐穩,沈元清也眼疾手快,抓住了百裡芃的手腕,可是她的底盤比他還穩。
百裡芃也借機挪動身體,走到了最前側,她掀開簾子後探出半個腦袋,疑惑出聲:“杜大哥,發生了何事?”
“噓,前面有情況。”杜慶微微側頭,對百裡芃做個了不要出聲的動作,随後再次将視線看向了争執中人群,百裡芃見狀也循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另一個士兵聞言也仔細打量着農婦,驚喜道:“你還别說,這老婦雖然老是老了點,但瞧她的身段還算不錯,拉去營中給大家開開葷也不是不行。”
“哈哈哈哈。”另一士兵聞聲也忍不住喜笑出聲,随即拽起渾身顫抖不止的農婦往外拖。
“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抓壯丁不成,連這位變過半百的婦人也不放過!”
坐在馬車裡的百裡芃早就看不下去,她猛的蹿起身,一雙手也擰成了拳頭,看這氣勢仿佛是要一個打八個。
時隔沒多久,她再一次來到西川的土地,沒想到還沒進城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百裡芃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了沈元清,他連忙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而馬車外的杜慶早就看不下去了,他翻身下馬從地上撿起幾顆石子,朝着士兵的方向扔了出去,被投出去的石子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正中兩個士兵的後背。
“誰?”
“什麼人敢偷襲我們?”兩位士兵被飛來的石頭打中後立即頓住腳步,轉過身四下打量尋找暗器的來源,看見了正朝着他們走去的杜慶。
“放開那位農婦,不然我下個石頭砸的就是你們的腦袋。”杜慶沉着臉,疾步而去,人還沒走近,聲音就先響起。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出手偷襲護城軍?”
“哪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我看你是在找死。”剛才握劍的士兵被杜慶的言語激怒,他丢下農婦後揮劍直指杜慶面前而去。
杜慶冷哼一聲,就這兩個小喽啰,也敢在自己的面前造次。他垂眸縱身一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現在士兵身旁,出掌擊中了他的手腕,吃痛的手腕瞬間無力,長劍從手中滑落,再下一刻,杜慶出其不意擡腿,他立刻被踹出到一米之外。
被踢中的官兵被猛踹一腳又滾了好幾圈,頃刻間隻聽見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吐血不止。還拽着農婦的另一位士兵顯然被這一幕吓到了,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痛苦不已的士兵,他甩出一句狠話後落荒而逃。
這還是百裡芃第一次看見杜慶在自己面前大展身手,她跳下馬車後,忍不住對杜慶拍手稱贊:“杜大哥,你也太酷了!”
沈元清見狀也掀開簾子走下了馬車,他素來不愛湊熱鬧,也不管閑事,更何況此刻子彥也沒有在身邊,還有杜慶剛才的一幕在他看來也是魯莽之舉,萬一這裡的士兵不止是兩個人,他一人也難以敵衆。
自從儲君之位易主之後,他就變得格外謹慎,凡事沒有弄清楚底細之前他都不會輕舉妄動。若她以後知道了他的處境,應該能明白他的苦心。想到這沈元清的目光看向了百裡芃的背影。
杜慶将被踢在地的農夫從地上扶起,這才發現他的腿受了傷,流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褲腿。
重獲自由的農婦這才發現她的丈夫腿部正在流血,她連忙小跑到農夫面前查看他的傷口。
農夫看着滿臉擔憂的夫人連忙出聲安慰:“老婆子你别擔心,我隻是擦破點皮不礙事。”他說完轉頭看向了杜慶,開口言謝:“多謝公子出手相救,若不是你幾時出現,隻怕我們夫婦二人會命喪于此,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他說完拉着農婦對着杜慶就一拜。
杜慶見狀連忙伸出手将農夫扶起,剛好走來的百裡芃也伸出手将婦人從地上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