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在花園裡看到百裡姑娘行色匆匆,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就一路跟了過來,我沒想到原來你們二位居然相認識。”陸軒說着看向謝咎這才注意到謝咎的臉上戴着一個面具,他疑惑開口詢問:“謝……”大人二字還未喊出口,就被謝咎突然出聲中斷了。
“相識?算得上吧。對了陸軒,我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姓謝字無延,你以後直接叫我謝無延即可。”謝咎盯着陸軒的雙眼,說到謝無延三個字特意加重的了語調。
在兩人交談之際,百裡芃的視線在二人之間來回切換,總覺得謝延剛才那句有些刻意。
謝無延?如此明顯的示意,陸軒縱然有疑問,但那道死亡凝視不容他質疑,他扯動嘴角尴尬一笑後才繼續張口:“謝……無延公子為何突然戴上了面具,可是臉上有何不适?”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陸軒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謝咎聽完陸軒的話直接忍不住在心裡開怼,他沉重臉,沒好氣應答:“我覺得它好看就戴上了。”
他的臉沒有問題?居然敢當着她的面夥同陸軒陪他打哈哈,她倒要看看那張面具之下究竟是何方神聖!
謝咎此言一出,百裡芃總算明白剛才哪裡不對勁了,她趁着謝咎沒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摘掉了謝咎臉上的面具。
面具離開謝咎的臉龐後落在地面發出哐當聲,當他反應過來想伸出手遮擋時為時已晚。
沒有了面具遮擋,百裡芃總算看清了謝無延真實的樣貌,一張冷峻的臉龐映入她的眼簾,星眉劍目間英氣逼人,立體的棱角分明,可惜那張好看的臉肌膚泛紅,還被蚊子叮咬了無數個包,近半張臉都紅腫了起來。
陸軒被百裡芃的舉動驚得說不出話來,直到他擡頭看見謝咎的臉頰,驚呼出聲:“謝公子,你的臉怎麼了?”
謝咎不知所措擡起手撫摸着自己的臉頰,摸到幾個凸起的包才想起昨晚他睡不着,就起來在北苑的竹林裡小坐了會,沒想到已經臨近初冬,西川城的陸府裡居然還有叮人的蚊蟲。
但謝咎轉念一想,何嘗不覺得它們叮咬的恰到時候?不過了臉上多了給包,百裡芃居然沒能認出自己。其實仔細想來,自己也不用這麼懼怕被她瞧見真面目,畢竟招親日那天,自己的臉是經過流雲的一番“雕琢”之後才出現在望江樓,反而因為自己扮醜入了她的眼。
謝咎見百裡芃沒有認出自己便放下心來,他朝着陸軒的輪椅前走了過去,并開口質問同時也想轉移話題。
“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的府中,竟是讓你府裡的蚊蟲來招待我,你瞧瞧都給我叮成什麼樣了?”
陸軒盯着謝咎的臉看了好一會,神情變得緊張起來,他轉頭看向張齊,吩咐道:“你速去将趙大夫請來府上。”
這期間百裡芃沒有開口言語,她的視線一直緊盯着謝咎,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包括他剛才擡腳走的那幾步,世上的人千千萬,或許總有那麼一兩個相似的,既然他說是謝無延便就是謝無延,更何況自己還需要用到他的時候還多了去。
“不就是被蚊蟲給叮咬了幾個包,一個大男人至于這麼緊張嗎?”百裡芃看着陸軒緊張的模樣,她卻覺得有些大題小做。
這些可不是普通的蚊蟲,而是他那同父異母的弟弟,每隔一段時日就送給他的“禮物”,這些毒蟲在劇毒無比的蛇蠍面前不足為奇,陸軒沒有解釋其中原由,隻是開口叮囑:“最近北苑那邊毒蟲盛行,你們二位沒事千萬不要靠近那邊。”他說完看向謝咎,再次出聲:“北苑那邊毒蟲蚊蟻較多,不如謝公子搬去南苑如何?正好那邊還有幾間空屋子。”
讓謝無延搬去南苑?百裡芃怎麼沒想到,隻要謝無延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看他還怎麼逃,這一次必須得先讓他兌現契約書的承諾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