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剛剛是不是叫隊長叫「洲洲」啊?哇塞你竟然沒被他揍嗎?”
歲禾抿了抿唇,慢慢地放松了警惕,揚起一抹笑,“是叫粥粥啦,我覺得很可愛啊,他才不敢揍我呢,不過他老是嫌棄我吵。”
“我哥也老是嫌棄我吵,他和隊長一個死闆樣,一天天闆着一個臉,用别人的話來說就是悶騷!”梵溯頻頻點頭,又一臉憤憤地控訴。
歲禾歪了歪腦袋,“悶騷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梵溯回答,歲禾的心髒忽然傳來一陣疼痛。他皺起眉頭,視線死死落在那一片黑暗之中。
“就是……”梵溯剛要開口,歲禾就站起來,收起了手裡的藤鞭,直直朝那片黑暗裡跑去。
“诶,你去哪?”梵溯連忙跟上去他的腳步,跟着一起跑進去。
一陣局部風吹來,歲禾操控着藤蔓纏上梵溯的腰,帶着他避開了那一陣風。随後兩根藤蔓從地上升起跟着他一起竄進那一片黑暗中。
那一陣看似是風的東西,裡面夾着許多鋒利的葉片,雖然躲避及時,但梵溯的臉上還是被劃了一道口子。
粉色的藤蔓纏上傅清洲和梵燼的腰間,帶着他們往旁邊躲開。
這裡面有些暗,周圍被密不透風的樹包圍着,空地的中心是一棵差不多兩米高的樹,但身軀卻很大,幾乎需要三個人才能抱得住。
那棵樹有些秃,還有被燒焦的味道。綠色的枝條更加忙亂地在空中飄着。
粉色的藤蔓從地底下升起,隔絕出了一道牆,幾人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歲禾直奔傅清洲,連檢查都沒有就直接開口:“你受傷了?”
傅清洲掀起眸子望着他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怎麼知道?”
果然,歲禾心髒的刺痛感覺不像是假的。當初為了救人,現在他和傅清洲相當于心連心的狀态,如果隻是小傷還行,但嚴重一點的話他就會感覺到。
“哥!”梵溯這時候也跑過來,在梵燼身邊蹲下,把他扶起來。
“你進來幹嘛?”梵燼說:“你快出去,近戰根本不适合你。”
地面一陣晃動,歲禾豎起的藤蔓牆被破開,幾個人的身形晃動了一下,然後無數的枝條破土而出。
梵燼把自己弟弟護在身後,雙手燃起火焰,扔出的火球把朝他們襲來的枝條燒毀。
歲禾手心幻化出一根嫩粉色的枝芽,在傅清洲揮着劍砍掉襲來的枝條時,強硬地抵開他的嘴巴,把枝芽塞進他的嘴巴裡。
一條粗大的枝條朝二人襲來,歲禾來不及幻化藤蔓,隻好在地上滾了兩圈,躲開了傷害。而剛剛枝條落下的地面,被劈開了一道口子。
歲禾來不及起身,地上蠕動的枝條纏住他,随後把他拉回自己身邊,懸挂在頭頂。
“小兄弟!”梵溯大喊。
歲禾被捆在半空中,拼命地掙紮着,但越動枝條收縮得越緊。他一邊掙紮一邊說:“别管我,保護好自己。”
這是對傅清洲說的。
在很早之前他就提醒過傅清洲的,如果要帶他離開,那很多危險就避免不了。這還隻是開始而已,未來的路,歲禾不知道還會有多艱難。
難道他真的沒辦法離開這座森林嗎?
“别傷害他。”
眼看梵燼要升起火焰,被傅清洲阻止了。
梵燼看了傅清洲一眼,又看了一眼半空中的歲禾。他這一手火焰下去,确實會傷害到歲禾,而且歲禾也是植物異能。
傅清洲看出來了,這個異變種隻想要歲禾,隻要歲禾在它手裡,連攻擊都減少了。
“怎麼辦?”梵燼看向傅清洲。
“燒不死,砍不斷。”傅清洲說:“比想象中的還要難纏。”
歲禾的雙手扒拉着纏在自己腰上的枝條,一邊對三人說着:“你們先跑吧。”
“我們小隊從來不會放棄同伴!”梵溯架起弓,箭矢快速地飛出去,刺穿了枝條。
一根枝條悄無聲息地來到梵溯身邊,給了他重重一擊,弓掉落在腳邊,人卻生生飛了出去。
“溯!”梵燼連忙跳過去,飛速跑向梵溯的方向,才得以接住自己的弟弟,沒讓他摔在地上。
因為梵溯這一箭,原本消停的異變種又開始狂怒起來,枝條在地上掃了一圈,三個人連忙跳到旁邊的樹上去。
歲禾喘息了幾聲,道:“你們打不過它,快跑吧。”
鋒利的樹葉出現,朝着幾人飛去,歲禾的雙手沒有被禁锢,他操控着藤蔓豎起一堵牆。有了前車之鑒,這一次的藤蔓牆比之前的還要牢固,厚度還要深。
三個人的身上都受了傷,有了藤蔓牆的支撐,幾人迅速整理好站位,繼續抵擋來自地底下枝條的攻擊。
“撲通撲通撲通—”
一陣心跳聲在戰鬥中格外的明顯,其餘人似乎也都聽見了,一起錯愕地回頭看着對方。
時間仿佛禁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