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橋推開一間更衣室門進去,剛拿出衣服,就發現避塵罩後面磨破了個洞,靠近着洞的那塊衣服布料被蹭髒了好大一塊兒。
沈橋眉頭跳了跳,掏出衣服展開,看着後腰衣擺上絕對掩藏不掉的污迹皺眉。
場記在外面拿着喇叭開始催。
沈橋無奈,拿起衣服出去,跟旁邊小姑娘借了包紙巾,徑直去了衛生間。
在衛生間裡借着洗手台上的洗手液揉搓幹淨污迹,用水沖了沖,他用力擰到不滴水了。掏出紙巾展開貼上去吸收水分,反複搞了五六趟,覺得差不多了,撫平衣料放在烘幹機下吹風。
“快點,趕緊準備了!兩分鐘後開拍——”
場記拿着喇叭到處催促。
沈橋來不及等它烘幹,拿上衣服連忙走近化妝間更衣室換上,冰涼衣料貼上腰後皮膚那一瞬間,冰得他蹙眉打了個哆嗦。
“準備啦——!!”
聽着外面場記的催促,沈橋不敢耽擱拿起自己換下來的衣服,連着手機随手放在化妝間椅子上,循着聲音匆匆走了出去。
今天主要拍男主,沈橋的場景不多,在外面後場等了一天,終于拍完他的鏡頭後天色也逐漸轉暗下來。
導演回看了遍視頻,留下男主補拍幾個鏡頭,其他人便都先稀稀拉拉回去準備收拾東西回家。
帶了一天妝,臉上有點難受。
沈橋跟化妝師小姑娘借了套卸妝液卸妝棉,便去衛生間卸妝了。
化妝間左右雖有六個位置,但他們劇組裡女同胞也挺多,飾演着生活裡行行态态的普通人,上到社區服務的大媽,下到上幼兒園的小姑娘,還有警察廳裡跟男主做隊友或稍有摩擦的同事。
妝發都比他複雜多了,化妝間位置也就明顯不夠用。
沈橋對着衛生間鏡子擦掉粉底時候,就聽到外面吵吵鬧鬧,嘈雜聲裡似乎有人在哭。
化妝師等着他用完卸妝液裝箱下班,沈橋沒空湊熱鬧。
利索沖洗幹淨卸完妝回來,卻見一堆人正圍着抽泣的造型師助理,安慰的安慰,其他翻找的翻找。
“沒事,現場人多事雜的,丢一兩件東西很正常。”
大家圍着小姑娘,你一句我一句寬慰,“再想想你後來都去過哪兒?我們幫你找找,都是劇組的人,不會有誰偷拿的。”
小姑娘紅着眼圈兒,含着泣音說話都直抽搐。
沈橋在旁邊聽了兩句聽明白了。
是早上化妝時候,阮白助理不在,造型師就将阮白摘下來的飾品交給助理保管了。那堆飾品裡有塊名表,小姑娘細心的裝了塑封袋,晚上手工時候卻發現其他東西還在,腕表卻丢了。
她才進組跟着造型師實習幾天,第一個月的工資都沒拿到,突然丢弄了頂奢腕表,想到賠償金額急得直哭。
沈橋不想摻和任何跟阮白有關的事情,但小姑娘哭得太可憐,不禁想換完衣服幫她找找。
這會兒正是收工時間,一堆人都擠在化妝間裡嘈雜安慰翻翻找找。
沈橋還掉卸妝液,走去更衣室跟前的椅子上拿自己衣服,手指拿着衣服剛拎起來,‘哐當’一聲清脆聲響。
一塊閃爍着清亮銀光的東西從衣料裡滑落下去,掉在了地上。
沈橋愣住,在場其他人也都僵硬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