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要不然,還是再休息兩天,這場宴會也不是非去不可。”浮生的脫口而出,怯懦地勸解,另一邊又不忘将手中取下的信遞給謝霁寒。
謝霁寒休息這些天,剛從床上爬了起來,胳膊伏在書案上,聞聲,提筆的手一滞,平靜地接過信,擡眼瞧了一眼少年。
少年愣了愣,看不明白侯爺眼中複雜的神色,心情一滞,像是一隻大手前來拽着,腿一軟,跪了下來,“侯爺,是奴才多嘴了。”
“我不是什麼兇神惡煞,府上也沒這麼多規矩,算不得你的過失,起來吧。”謝霁寒打開信,頭也沒擡,仔細瞧着裡面的内容。
浮生大着膽子站了起來,許是信上有什麼魔力,竟讓許久不笑的主公展顔,牽動着漂亮的眉眼,教人心情也跟着欣喜,方才心中的恐懼一散而空。
謝霁寒的唇角微微勾起,信竟然是百裡之外送來的,不是密報,也不是傳的什麼有用的東西,這也是對面的人第一次講述與他所在地有關的信息,也是有趣,他入神地看着上面的内容,不過是些瑣碎的小事。
瞧得出來,對面守得雲開見月明了,沒了先前的那些難以消解的苦悶,先前二人的傳信,更像是兩個共同沉在水底的浮木,不知怎麼就撞在了一起,又是神奇地共鳴,成了彼此這十年來的依靠。
如今,透過這封信足以窺探到那人的境況,他們兩人非是同根生,可緣分卻像是看不見的線,将素未謀面的兩人牽在了一起。
這算是久違的高興了,謝霁寒真的為他的幸福感到滿足和欣慰,他們猶如被泥濘束縛住,如今有一人脫了身,能過得康樂也足夠了。
浮生思忖片刻,少年沒讀過幾年的書,臉上也帶着笑容,年齡尚淺,眼裡嘴裡藏不住事情:“侯爺,何事高興?定然是侯爺一直想要找的東西有了眉目,侯爺開心,我們也跟着開心。”
“沒什麼。”
“不過是兩個無聊的可憐鬼在相互扶持罷了。”謝霁寒将信放在另找一張紙低頭在上面寫下幾個大字來,将另一隻看完的信燒掉,火光透過眸子,深邃的眼神帶着璀璨漂亮的柔光,吩咐道:“送回去吧。”
浮生捧着信,送完信,鴿子沒有停留,像是有任務似的,翅膀閃動兩下,飛快地從他手中溜走了。
他剛準備一轉身,又聽見背後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