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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身後好像有人在喊自己，而且聲音似乎還越來越近，秦月珩停住了腳步，略帶疑惑的轉身。

就看見了……

——一隻正在向他奔跑過來的小鹿？

徐杳見他停下了腳步，沒時間松口氣，趕緊又小跑了一段距離上前。

“秦先生，很抱歉需要耽誤您的一點時間，我有件事想和您說清楚。”

徐杳還喘着氣，就着急忙慌的開口解釋，生怕惹得他久等不快。

“可以。”秦月珩看他跑的臉都紅了，額間都沁出了薄薄的一層汗，頓了頓後點了點頭，“去我車上說吧。”

帶着徐杳到了車邊，秦月珩很貼心的為他拉開了副駕駛的門，确認他上車坐好後才關上門。

繞到了駕駛側，打開車門落座。

秦月珩思索兩秒後打開了空調。

徐杳想着快點解釋清楚，待會兒還要回去上班：“秦先生……”

“不急，你先緩緩……”秦月珩的手伸到了他身前，用手探了探空調吹出來的風，然後遞給了他一瓶迷你礦泉水，“喝口水吧。”

意外的很有耐心，他又添了一句：“我接下來沒什麼要緊的事，你可以好好捋一捋再開口。”

原定去動物園的計劃被打亂，秦月珩卻沒覺得不爽，而是思考着改變一下計劃也不是不行，想着待會兒去哪租借條合眼緣的狗去公園溜溜也不錯。

确實得好好想想怎麼開口，徐杳也沒客氣，接過水後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您……”他拿出手機滑動着屏幕，查詢着那次的打車訂單，“秦先生或許還記得，在，小半個月前，我們見過的。”

一時間沒找出訂單，徐杳也記不得具體過去多少天了，隻好模糊的說成小半個月前。

秦月珩耐心的等待着他翻找，疑惑的輕聲開口：“嗯？抱歉，我好像沒什麼印象。”

見他這個樣子，徐杳知道他這是醉了之後不記事，本想着翻找出訂單，說出具體時間好讓他回想回想。

不過現在看來，就算找出訂單，往前推時間，他好像也不一定能想得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于是不再翻找，徐杳關上了手機，側頭對上秦月珩的眼睛。眼神真誠，語氣柔和：“Reverse酒吧，那天晚上，我不小心帶走您的眼鏡。”

“真的很抱歉，我并不是故意的，那天很晚了，我見您一個人在那兒，擔心是不是有什麼事，所以上前與您交流。”

“然後您的眼鏡掉落，我幫您撿的時候出了點岔子，陰差陽錯把眼鏡帶回家了，所以……”徐杳又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怎麼聽怎麼像是狡辯吧。

拜托了他能不能稍微想起來一點啊。

哪怕是一點點也好啊。

不然他現在的話，聽起來真的很像是為自己開脫而想出來的接口，蒼白無力的辯解。

“等等。”秦月珩扶了扶眼鏡，側頭看着并不看向自己的徐杳。

他想起來了？！

徐杳驚喜，但又不确定，重新給過去了一點點視線。

“秦先生您……”

“……我好像，有點印象。”秦月珩抿唇，摘下了眼鏡，“看過來。”

“我想要看看你。”意識到自己的話加上語氣，聽起來好像有點強勢，于是他又開口，“好嗎？”

“這樣的話，方便我對比一下我的記憶，那天我好像也是沒戴眼鏡的，看人看景看物都很模糊，我記得這個。”

徐杳這才敢完全把臉轉過去，連帶着上半身。

面對着秦月珩直勾勾的視線，他多多少少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垂眸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可以看着我嗎？”秦月珩微微欠身，“你的眼睛可以看着我的眼睛嗎？”

其實在徐杳說完那些話後，前後一理，秦月珩腦海裡，關于那天晚上的模模糊糊的記憶，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一幅幅的連串過片。

他已經知道了，并且也确定了，那天遇見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不過他為什麼不喜歡看着自己呢？

明明他有一雙那麼漂亮的眼睛。

秦月珩覺得眼前的人有些暴殄天物，畢竟這樣一雙圓圓的眼睛，他看着真的很喜歡。

是那種擺放在博物館，哪怕不能清場，需要很久很久的預約排隊他也會去觀賞的程度。

畢竟他最喜歡小動物了。

“是你，我記得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很漂亮。”見徐杳終于不再是那副微微低頭的模樣，而是順從的直視着自己，秦月珩這才滿意的勾唇淺笑。

眼前模糊的臉和記憶裡的重合。

還有那隻小鹿。

重新戴上眼鏡，秦月珩眼前模糊的臉清晰，覆蓋掉記憶中那晚的模糊面龐，但那雙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在視線中，單獨劃分出一個高清分鏡。

他再次的誠心誇贊：“徐助理，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啊。”徐杳愣了一瞬，不明白談話的走向怎麼突然就改變了路線，“啊？”

“……”秦月珩看見眼前一副搞不清狀況模樣的男人，忍不住笑了。

呆。

重新把話說了回來，秦月珩也沒收斂笑容，而是就這麼看着他：“所以，徐助理是來？”

做什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