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秋的右手拔了針,和陸承言默默地在病房裡吃了頓飯,天剛黑下來,江楓眠就又來病房裡了。
“哥?”剛吃完飯正在盤算着跟09找部電影看的時秋頓時進入人設,眼睛亮亮的看向他。
江楓眠看起來有些疲憊,他對着時秋笑了笑,看他精神還不錯,便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感覺好多了。”時秋坐直了身體,以展示自己狀态還好。
“那我們今晚就辦出院回家好不好?”江楓眠問道。
“好啊。”時秋當然是毫不猶豫地答應。
陸承言看着時秋那張還沒什麼血色的臉,忍不住插嘴:“現在就出院會不會太快了?”
“我問過醫生了,除了手腕上的傷口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縫合的也很好,回家養幾天就可以拆紗布了,不用繼續住院。”江楓眠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聲音還算溫和地解釋道。
時秋無腦贊同江楓眠的話:“我也覺得我已經好了,哥我們回家吧。”
陸承言皺了皺眉,看着他右手手背上有些青紫的針眼,又看他包着紗布的左手,阻止道:“還是在醫院住兩天保險一點吧。”
結果下午還乖乖軟軟靠在自己懷裡哭的時秋,現在立馬擡起頭眼神明亮的擡頭看着自己,完全沒有一絲下午的乖巧親昵勁:“謝謝陸哥,但是我真的已經好了,隻是一點皮肉傷而已,不用擔心我的。”
陸承言看他疏離的态度,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時秋不就是這樣嗎,江楓眠說一句什麼他就立馬當成聖旨。
自己這樣勸他住院算是跟江楓眠作對,所以這小東西就開始對自己翻臉,嘴上還叫着“陸哥”,态度卻疏離得不行。
陸承言幾乎要被這個小沒良心的氣笑了。
時秋卻不管他,搖搖晃晃下了床就自己慢騰騰地穿好了鞋襪。
江楓眠給時秋帶了一件長款的羽絨服,深秋的夜裡夠冷,時秋的手腳也因為失血過多變得冰涼,他就直接在病号服外面套了羽絨服。
白色的羽絨服拉上拉鍊之後,時秋看起來就鼓鼓囊囊的,被包裹在羽絨服裡,臉看起來都圓乎乎的。
江楓眠笑了一下,然後捏了捏時秋冰涼的手指,說道:“我們回家吧。”
他轉頭對陸承言也道了謝:“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沒什麼。”陸承言也已經穿好了他那件黑色的羊絨大衣,時秋看着他,發現這位陸總不哄人這樣臉上沒什麼表情的時候,渾身的壓迫感還是很強的。
辦理了出院之後,三個人沉默地朝停車場走去,或許是吹了風受了涼,時秋感覺自己左手手腕上的傷口又開始一抽一抽的疼。
跟着江楓眠坐到車裡之後,時秋看着陸承言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駛離自己的視線,再次意識到陸總是個天龍人的事實。
确實不是一路人。
江楓眠看時秋明顯在忍痛的神色,從袋子裡翻出了止痛藥:“要吃藥嗎?”
“謝謝哥。”時秋小聲道。
他的左手疼得發顫,所幸插在羽絨服兜裡看不出來,時秋用右手扣了兩片藥下來,直接吞了。
雖然挺疼,但時秋覺得這道傷大概是獲得第二條命的小小代價,現實中的他已經出車禍死了,09給了他第二次生命,隻是一些任務要求和傷口,和一條命比起來簡直無關緊要。
不用09催,他也會兢兢業業完成任務的。
時秋吃了藥,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江楓眠,江楓眠看起來确實是遇到了事情,雖然對自己的态度還是很溫和,但很明顯心情不好。
時秋斟酌了一下,語氣放得軟軟的,問道:“哥今天考試順利嗎?”
“還好。”江楓眠随口道。
那就是不順利了。
時秋想到江楓眠還是負數的幸福值,覺得肯定有這次考試的一份。
隻是他又覺得江楓眠這種主角攻配置的人,顔值實力和學力都是專業第一的存在,應該不至于考試搞砸了吧。
這樣問江楓眠,他肯定不會跟自己說實話,隻能自己去想辦法找找看了。
回家之後,時秋就被自己房間裡的暖意撲了一臉。
江楓眠回家來給他帶羽絨服的時候已經打開了空調,現在兩個人回到家,整個家裡都是暖烘烘的。
“哥。”重新回到溫暖的環境中,時秋覺得舒服了不少,他站在玄關看着江楓眠,白色的羽絨服把他裹得隻露出上半張臉,眼睛亮亮的,透着特别讨喜的可愛勁兒。
江楓眠看着他這副模樣,心情似乎又變好了一點,擡手幫着他脫下羽絨服,時秋踩下腳上的鞋子,用腳尖去夠旁邊那雙屬于自己的毛絨拖鞋。
江楓眠輕輕地抓起他的左手,看了看手腕上包的紗布,沒看到有滲血,便放下心來,囑咐道:“這幾天傷口都不可以碰水,要是有哪裡不舒服或者需要幫忙就跟我說。”
“好哦。”時秋乖乖地點頭答應下來。
江楓眠笑了一下,擡手揉了揉時秋的頭發,溫聲道:“吃過晚餐了嗎?”
“吃過了。”時秋嗯嗯的點頭。
江楓眠摸着他的頭發,眼中多了點真實的笑意:“那要洗澡嗎?我幫你把左手用保鮮膜纏一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