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好看的。”謝杳被虞衡的問話拉回神來。

若虞衡是女子，那大概會是讓他心動的程度了。

謝杳心中暗自想着，可現實中他根本不敢把這話講出來冒犯虞衡。

“你也是好看的。”不管是出于禮貌還是虞衡心中真實所想，謝杳無疑是他記憶中容貌極為出衆的那一位。一襲收腰藍衣，更襯得他身高腿長，氣質卓然。

隻是……他們兩人的衣物款式是不是太過相似了？

虞衡心裡這麼想，也直接如此問。

“有何不可？莫非與我穿一樣的款式，小郎君不樂意？”唇角笑意驟然收起，謝杳湊近虞衡微微眯起眼睛。

“沒有不樂意。”謝杳情緒變換太過迅速，虞衡根本來不及細想他在介意什麼，隻能幹巴巴地說出心中所想。

“那便好。”

謝杳順手幫虞衡整理了發冠，轉出屏風，将桌上的硯秋玉挂回虞衡腰間。

“待會兒我要去藥衣掌門那兒一趟，小郎君可要一路？”

“你尋藥衣掌門有何事？”虞衡一愣，謝杳又不是帶隊的前輩，按說無需與藥衣掌門商議什麼事情才對。

“這不是突然結丹，把人家山頭劈了一大半嘛，得去跟他商議賠償的事兒。”

“那豈不是要賠很多錢？”宗門裡的回廊宅院自然與凡俗界不同，虞衡想起那一大片被劈成殘垣斷壁的景象，忍不住暗暗倒吸一口涼氣。

“無礙，是我準備不當，這些損失也理應由我負責。”謝杳被虞衡的小表情逗得發笑。

“……我還是不去了，這幾日有些累，想休息一會兒。”虞衡頓了頓，破天荒地拒絕了與謝杳同行。

“也好，我很快回來。”謝杳也知道這幾日他們在山中奔波，着實疲憊不堪。虞衡嘴上雖不說，但面色卻騙不了人，整個人看起來都沒什麼精氣神。

結丹動靜挺大，這麼久都無人來尋謝杳提及此事，怕是都有顧慮。

既然房屋是因謝杳而毀，那多少讓他與藥衣門牽連上了一絲因果，還是盡早斷掉為好，可不能因為稀罕這點兒靈石傷及仙途。

謝杳一出門，虞衡臉色便冷了下來，重新調出系統面闆，與404對話，波瀾不驚的語氣下似隐藏着滔天巨浪。

“404，你最好解釋一下，你剛才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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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杳沒想到他這兒到藥衣掌門處半路還能遇上席常依。。

“席師姐。”謝杳颔首打了聲招呼，正準備擡腳繼續趕路，卻被席常依攔住了去路。

“昭甯師弟，恭喜結丹……給你的結丹禮。”

席常依叫住謝杳，猶豫了好一會兒終于咬了咬嘴唇，将一冊書頁遞給謝杳，清冷仙子耳根難得泛起了紅暈。

“多謝席師姐。”

謝杳接過書，翻開兩頁便被上面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晃花了眼。

竟然是一整本經書……手寫的。

“師姐，你從哪兒尋的一本經書？”謝杳震驚又詫異，這經書的内容和名字他竟從未聽聞過。

他無意選擇佛道和因果道修行，師姐應當看得出來，又為何費盡心思抄了一冊經書贈與他？

若是他用不上，怕是要白費師姐的一番苦心了。

謝杳如實将心中所想告知了席常依。

“尋修此道的好友借了一本抄與你，并不算白費，以後你定能用上。”席常依語氣笃定，謝杳見狀也不再推辭，好言道謝。

他沒有注意到席常依的整個耳朵都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回話時神色飄忽，根本不敢與謝杳直視。

“那就多謝席師姐了。”謝杳将經書收回儲物戒，單獨尋了塊地方放置，打算尋個時間将這本經書好好研究一番，或許能受益匪淺。

“對了師姐，五師兄他是否……”

“并非是常依的功勞。”

謝杳想起在祁山之上一晃而過的“天眼”虛影，最終還是決定向席常依确認此事，話剛問到一半便被席常依打斷。

泛紅耳垂被她巧妙地隐藏起來，一提到正事，席常依又恢複了往日那副冰冰冷冷的模樣，嗓音平淡，将事情原原本本與謝杳解釋了一遍。

“五師弟常年日行善事，本就功德積累不斷，日積月累壓在身上，倒是成了他修行的累贅，

恰逢與他有至親血緣之人出了事，這份無量功德本應順着他的心意流向他心中之人。隻是五師弟并非選修我道，功德流通受阻，我不過是充當了一份媒介，讓它能适時發揮作用罷了。”

席常依與謝杳對視一眼，謝杳了解席常依，修行因果道最喜愛功德圓滿之人。這不，席常依每次提到呂承安，神色都會柔和不少，就跟看親弟弟似的。

“是五師弟自己的因果福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