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早起就開始做針線,李紅英要去麥地裡除草,霍三估計還暈着,苗應是在飯桌上才知道霍行要出遠門的,他愣了一下,随後點了點頭。
霍小寶是小孩兒,當然無憂無慮。
苗應又跟着霍行往房間裡去,問題很多:“去縣城做工?做什麼?幹體力活嗎?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什麼時候回來?萬一你不在家祖母和娘把我趕出去怎麼辦?”
“能賺多少錢啊?能給我也找個活幹嗎?”
霍行看了一眼他頭上還是愈合得不太好的傷口:“活重,你做不了,先養傷吧。”
打工的基因是刻在苗應骨子裡的,沒理由這會兒别人都去打工了,他還不能去打工,他問霍行:“我能做些什麼賺點錢?”
霍行想了想:“尋常哥兒,一般是做些針線,或者漿洗衣物,再者就是有門什麼手藝,夫夫倆擺個攤子,做吃食。”
苗應看着自己的手,做飯的手藝他自認為還是可以的,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空有手藝,無奈啊。
“等我好了,咱們也去擺攤子吧?”苗應守在他的身邊,“你也看到了,我做飯的手藝很好,咱們也去鎮上擺個什麼攤子,肯定能賺到錢的。”
霍行隻是一言不發,收拾着自己的衣裳:“等你好了再說吧。”
苗應帶着霍小寶把霍行送到大路口,霍小寶乖乖地站在他的腿邊,霍行揉了揉霍小寶的頭,朝苗應點了點頭之後便大步朝前走去。
苗應牽着霍小寶往回走,一路上看他的人不少,興許是從前的苗應的名聲在村裡實在是太壞了,這會兒看他的人眼裡都是帶着嘲弄的。
他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他占了原主的身子,自然也是要接受這一切的。
當務之急是賺錢,霍行都出去賺錢去了,難道他還要在家裡等着霍行養他?打工皇帝決不允許。
隻是一時間也犯難,别人穿越是怎麼賺的錢呢?他一時間也想不起來,還是怪以前空閑的時間太少,根本沒什麼時間去看小說。
回到家裡,祖母靠着門在做針線活,苗應湊過去看,隻見她在繡帕子,帕子上是一叢蘭花,清新素雅。
“祖母,這樣一張帕子你需要繡幾天啊?”他湊到祖母的跟前。
祖母顯然是不太想搭理他,但看到他那雙比起從前清澈了很多的眼睛,又回答了一句:“兩三天。”
“那這樣一張帕子能賣多少錢啊?”
見他果然是在打錢的主意,祖母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拿那些錢還不夠你的?”
苗應哽了一下,有前科就是這點不好,他笑着說:“不是,我有些新奇的花樣子,是不是能賣得貴一些?”
祖母狐疑地看着他:“什麼花樣子?”
苗應無奈家裡沒有紙筆,想了想隻好從竈門口撿了一塊沒有燒完的木棍,在地面上畫了幾筆,寥寥幾筆之後,一隻像貓又不是貓的東西被畫了下來。
“您看,這樣繡是不是比您繡什麼花花草草簡單?”苗應扔了手裡的柴火,“這新奇,價還能比原來高些呢。”
霍小寶這會兒也跑了過來,指着地上的畫說貓咪可愛。
苗應睜大着眼睛看着祖母,祖母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畫得是挺好的。”
苗應笑起來:“那我幫您畫樣子?”
祖母沒說話,苗應已經去洗手了,洗完手在衣裳上擦幹淨,随後在針線筐裡找到祖母做針線的用具,祖母也沒說什麼,随手遞給他一張素白的帕子。
苗應埋頭畫了起來,他小時候就很喜歡畫畫,但沒有條件去學,上了大學之後,大學裡有繪畫社團,他在社團裡埋頭學習,現在想來也不是一無是處。
很快一張樣子就畫了出來,是一隻貓,看起來有些奇怪,頭很大,四肢小小的,但又實在憨态可掬。
祖母雖然嘴上不說,但苗應能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來她其實很喜歡。
“祖母,這個怎麼樣,我覺得繡出來肯定很好看。”
祖母想誇他,但又想起他從前做的事情,硬生生地又忍了下去,倒是把自己弄得表情奇奇怪怪。
苗應也不在意,哈哈地笑了起來。